“我没事了。”余聪白将门打开,与章泽天面面相觑。
“你醒了便好,”章泽天朝面前的小公子拱了拱手,“让你受伤,是章某的过错,赔礼已经备好。”
“好好好,谢谢啦!”
“不必准备那么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章泽天笑了笑,“就收下吧,不然章某实在觉得心意难堪。”
“你决定好了吗?”寥羽不再延续方才的话题,他起身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鬼新娘到底是不能留的,强留也只会带来无尽的担忧,为日后埋下祸患。
只不过这些话,他早先便提醒过章泽天。
“唉,是我糊涂啊!”章泽天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从中打开,白玉簪子栩栩如生,刻画着几朵梅花。
他用手指摩挲着指尖温润的感觉。
“我早该听你的,阿慧那么善良,也必定不想变成恶鬼的模样。”
“到底是我做错了,有些事情放不下也得要放下。”
余聪白听不惯这些话,早知当初,何必如此,他双手抱胸,朝屋外走去。
“有劳寥兄替我处理此事,我不忍亲眼去看。”章泽天将簪子交给寥羽后便也走了出去。
他在屋外看见了余聪白。
少年正站在小桥上,低头看着莲池。
红色的锦鲤一群一群游动着,绿色的水面时不时泛起涟漪。
“你觉得做人快乐,还是当一条鱼快乐呢?”章泽天站在余聪白身旁说道。
“都不快乐,”余聪白用手指着莲池中的锦鲤骂道,“这些都是蠢鱼!”
“快不快乐,那都只是一种情绪。”
“人如果被情绪裹挟,就正如同这一汪池水里的蠢鱼,被限制在这小小的地方。”
余聪白见寥羽出来了,立即舍下一副博学的样子,“整日里想这些无用的做什么,不快乐就去找呗。”
少年欢快地奔向寥羽,留下无奈哂笑的章泽天。
简单收拾一下,寥羽和余聪白便要离开。
在寥羽的注视下,余聪白最终只拿走了一袋碎银。
“多谢款待!”
“款待算不上,你别嫌弃就行。”
“谁也不会嫌弃钱的。”余聪白将袋子挂在腰间,欲要走,便听章泽天犹豫地说着话:
“也许寥兄会是个好朋友,好师父,却不一定是个好的伴——”
“我走了!”余聪白朝他摇摇手,没有思考这番话的深意,又或者说,潜意识里,他也不想去深究。
追上那道青衣,余聪白脑子里又冒出那个小丫头的话来。
当时他只觉得是师尊做的,如今细想,却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乾远。
也不知道乾远领了什么任务,恐怕也在借机暗搓搓地办坏事。
“师尊,乾远来过这里。”余聪白跟在寥羽身后,却见对方点了点头。
“师尊早就发现他了?”余聪白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心魔蛊的事情就是他搞得鬼。
怕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乾远的提出的合作,便换了方法。
既不能用,便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