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烬怕拍她的头,包容又宽和,“没有。”
顾苒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索性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秦烬见状,没有再追问。他猜测顾苒可能是梦到了以前的经历,但她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三岁半,看那些经历,估计很陌生。
明天一早,他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这种情况要怎么应对。
说到医生,秦烬想到了席雯艺请来的团队。要不让顾苒去查查?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这些事,过两天再说吧。
想到这,秦烬问她:“苒苒,现在还怕吗?”
顾苒心想,怕,不过怕的不是梦,而是你。
“有一点。”女孩儿身形纤细,长长的微卷发披在肩头,手攥在一块,有股脆弱的美感。
头顶,秦烬宠溺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张开手,把她抱在了怀中。
顾苒先是一愣,后被温暖包围。
本以为他的掌心已经很让人迷恋,没想到怀抱更甚。
他宽阔的胸膛,干燥又舒适,弥散着清冷雪松味。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她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
在她跟个小猫一动不动的时候,秦烬的手掌,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比月色更清冷,比灯火更温柔:“不怕了,苒苒。”
顾苒在他的安抚下,忽然有种把什么都告诉他的冲动。
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回房小憩了一会儿。
秦烬出门后,她提着小提琴,来到了别墅的院子中。
清晨,天还没彻底热起来,清风拂过,有水滴从头顶的叶片上落下。
顾苒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浅棕色的百褶裙,长长的头发用暗红色的蝴蝶结系在脑后。
架起琴,她缓缓地拉动琴弓,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响起。
比起其他著名的演奏家,顾苒一向偏爱巴赫。严谨而精炼的曲式,有种均衡的美;技巧精炼,循环丰富,逻辑周密的像数学题。
只可惜,对于曲子中抒发的情感,她只能体会到皮毛。
饶是如此,演奏复调音乐,常常让她的心得到平静。
一曲结束,她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琴。
到底要怎样,才能演奏出足以打动人的乐曲呢。她很努力地感受,甚至模仿,还是学不到精髓。
“今天这么早练琴?”冷不丁有声音从栅栏外响起。
顾苒抬头看去,谢离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灰蓝色的眸子冷幽幽的。
和他不对付太多年,顾苒差点露出嫌弃的神色。
好在她谨记自己现在是个“宝宝”,笑着答:“是呀,小哥哥怎么来啦。”
谢离舟不知怎么回事,笑得特别开心:“听到琴声,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