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大姐头神色微微一动。
张昀德一指自己的头,“老黄从无虚言,他说话都是保守来说的,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千真万确。”
大姐头毫不犹豫,亲自执笔写了几道命令。盖上自己的私章,“马上,命令索滔天,带人给我把工厂守住,一丝一毫信息都不能外泄。哪怕是苍蝇飞出去都要给我查三遍。黄铭龙提出任何要求都要满足。我允许他在可以满足的范围内使用任何的资源来进行他想得到的实验。”
另一封命令交给了任宇,作为城内守卫部队的最高统领,马上让所有人手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对于城内外所有行动诡异的人员都要加强检查。
对于电力系统方面,最近火电站加强对工厂方面输电线路的检修,一切资源保证工厂方面不出什么岔子。煤矿也是一样。
整个“莫斯科旅店”兵团,如同一台全功率运转的机器一样。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整个新长安市都活了过来。
“剩下的事情你全权负责,只要发现线索,你可以调用附近的兵力全力追捕。任宇会给你全力的支持。”
此刻的林知行已经窜回了交易点,站在大门口用一双眼睛瞪着所有经过的人,很快本来偶尔还有人员经过的店铺变得门可罗雀,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知行,林知行跟没看见一样还在伸长了脖子四处看着,“这家伙怎么没过来,怎么没人来了呢。”他早已经忘了自己告诉对方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成,这才半天都没到。
“马上去,去原地跟对方联系,把那块金属要回来,问清楚到底哪儿去了。”郑治此时也在调兵遣将。问清楚了前因后果,让小个子马上回到地方把东西要回来。又让徐捷瑞带人找回那个搞到金属的马浩然。从马浩然手里骗来金属锭的老许自然是第一人选。此刻旅店里面陆陆续续人流来了又走。整个TF58车队的人也全部调动起来。
坐镇指挥的郑治此刻正在享受着按摩,身后的护士服女孩子手法虽然生疏,然而身子几乎贴在了郑治的身上。郑治头向后仰,以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斜倚着女孩的身子。然而神态并不那么惬意。
眼前只剩下一个眼睛看着门外的年轻人,大冷的天还摇着白纸扇,就算是如今这种长期核冬天的情况都拦不住他没完没了的流汗。“老板,这么大的阵仗能行么?”
郑治睁开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年轻人看老板的神色不好,跪坐向前,离郑治近了些,“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都问道这里了,我难道还能拦着你不让你说么,讲。”郑治着实有些烦躁。
“老板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恐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吧?是不是只偷偷的拿回那块金属比较好些,如今这样做的话……”
看着郑治随着话语逐渐阴沉的表情,哪怕是身为第一军事的祝觉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郑治的双眼眯了起来,“就算是不闹那么大阵仗,我只怕也会打草惊蛇了。新长安的技术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这东西落到他们手里,只怕现在就有一个结果了。”
“有那么厉害?”在战后出生的年轻人接触的事情毕竟不如战前的老者,缺乏系统教育的后果就是对许多的事情预计不足。他无法想象让郑治如此郑重其事的技术能力是个什么情况。郑治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只怕都会让对方感觉到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给老徐献宝的家伙,我有预感、能抓住他,恐怕我们才有筹码跟他们讨价还价。否则的话,咱们现在连人都在别人的手心里面攥着,打草惊蛇的后果就是什么都吃不到。”
郑治嘴里说的预感,是祝觉不屑一顾的。自从给郑治出谋划策以来,他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智商,还有对别人情绪的把握,而预感这种玄玄乎乎的东西。他嗤之以鼻。不过这次说这话的是大老板,他还不敢造次,只是沉默下去,小白纸扇扇的更狠了。
很快有人敲门,在郑治允许后进来一个长相非常不起眼的家伙。对两人行礼之后,很快跑到郑治近前,附身到郑治耳边,这时候连身后的女孩都非常有眼色的躲开了老远,不敢偷听两人的密探。郑治听完再把人打发出去,眉头紧皱。
“老板,怎么了?”祝觉手里的扇子停下了,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问郑治。
郑治摇摇头,“果然他们有动作了,整个城市里面巡逻和警戒的力度都加强了,甚至对怀疑的人直接贴身搜查。看来那块金属果然惹出事情来了。你马上去停车场那里,让他们留下一半人和车辆,剩下的人马上启动,现在反正大宗生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空车马上开走,一些去新洛阳城,另外一些去我们在附近设置的秘密集合点,各个地点让他们自己把握,出城之后保证没有两辆车同行。我们必须要准备后手了。”
郑治既然已经下了命令,那就是斩钉截铁不可违背,祝觉只有收起纸扇一点头,起身马上出去完成。郑治又长出一口气,伸手把护士服女孩招过来,女孩颤抖着双手还想继续按摩。被郑治一把搂到怀里用尽力气啃咬和揉搓,好像不这样就无法倾泻掉他的紧张心理。
林知行等了半天,居然真的等来了上午站在门口的那个小个子,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交易点来,“我说,我说……”
“你先喘喘,等气匀乎了再说。”林知行招手。
小个子弯腰喘了半天,“我说,我上午带来那东西还在么?”
林知行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被张昀德料中了。马上一脸不耐烦的,“不是告诉过你过几天再回来拿么,怎么这么着急就来了?”
“我能拿回来么。这活我放弃了。”
唉?林知行立马翻脸,“伙计,啥意思,你上午着急忙慌跑来给我们活,下午就要撤回去,你这是干啥?遛我们遛着玩?你知道我们得费多大力气?那可是顶级工程师出马,一旦开炉不管是电还是煤那都用哪儿去了,这年头这些东西有多贵知道吗?我们这里接了委托正开始,炉子都开了,煤也添了,你告诉我说不干了?这是不干能了结的事情吗?我们这些东西怎么赔?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算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新长安市有好几千弟兄,你要是不讲理的话要不要我让这些弟兄来轮番跟你论论理?”
林知行是抱定了主意胡搅蛮缠,任凭这家伙说出千条理由万条道理舌灿莲花,说的口干舌燥,也没答应把金属还给他,反而开始讹诈这家伙,要为新长安的工作人员讨回公道。
这么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小个子着实是招架不住了。最后无奈之下,连连劝说林知行熄火,“实在不行,我请你去喝酒,咱们边喝边谈咋样?你别这么大火,我就是一打工的你这么难为我干啥。”
林知行推辞了两句也就顺坡下驴。把店门又关了,跟着人走出街巷。
当两个人走出街巷的时候。贴着墙根一直缩着聊天的两个人站起身来,等到两人已经走远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给另一个做了一个眼色,转身投入街巷,向着郑治所在的格林豪森跑了过去。另一个看看天气,又看看前面的人流,嘴里骂骂咧咧的,时断时续的跟踪着前面走的两个人下去。
在另一边街巷的阴暗处又站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狠狠咬断了自己嘴里的卷烟,“让上面料中了,果然不知道哪里的阴沟里面的耗子出动了,你跟着林知行,我回去告诉上头,有鱼上钩了。”
此刻张昀德正和一个小白脸在所谓的城防司令部里面,说是司令部也无非是一座比较宽敞的房子。能容得下更多的人开会,平常没有人常驻在里面,设备极其简陋。
任宇是个乍看非常年轻的人,实际上年龄接近四十。六级敏捷基因,5级力量基因的作用,让他的外貌比常人保鲜得多。流线型的体态充满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在新长安市也算得上元老了,正在对张昀德抱怨着,“你看,这一上午就抓了十几个小偷小摸的,这样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么,我手里就这么几百人,咱们虽然人多,但是撒在整个城市里面,那简直就是一杯水撒进大海里,什么也看不见么。”
张昀德笑笑,“老任你也不用跟我抱怨,用不了几天,现在的动作就是把藏在草里的蛇故意打出来,城里各路地头蛇和外来过江龙都已经动了,用不了多久就有人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咱们顺藤摸瓜就好,你就不用这么烦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战士进来报告。听完报告张昀德对着任宇就是一笑,“你看,这不就是,蛇已经来了,很快,咱们就知道该去抓哪路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