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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关宏峰毫不示弱地回瞪他，接着干脆捏住手机一头，拎在手里朝周巡递了过去：&ldo;怀疑我弟给我打电话?你自己回拨个试试呗!&rdo;

周巡盯着那个手机，脸色尴尬。两个人僵持片刻，周巡让步，避过关宏峰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膀：&ldo;我草，你这瞎说什么呢!走走走，一地碎尸等着咱们哪。&rdo;

三人继续往现场走去。周巡犹豫了一下，还是道：&ldo;你弟的事，你就别想了，他大概是已经离开津港了，可能正往南方去。&rdo;

关宏峰侧过脸：&ldo;他的案卷在你那儿不?&rdo;

周巡打了个哈哈，道：&ldo;咱回头说这事儿行吗?&rdo;

关宏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转头去看现场了。

和上次的纸袋不同，这次装尸的是一种很常见的黑色塑料袋。关宏峰戴好手套蹲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截断臂，皱了皱眉：&ldo;又是左手。&rdo;

周桐舒低声道：&ldo;都死了俩了，都是左胳膊，这左胳膊是有什么寓意吗?&rdo;没人回答她的话。

小汪把另一个袋子递过来，也打开看：&ldo;不是不是，还有一只在这儿呢。俩胳膊都在，这回就这两包。&rdo;

关宏峰看了一眼，忽然道：&ldo;不对。&rdo;大家都看着他，他把手臂整个拿起来，&ldo;这条也是左臂。&rdo;四周一阵沉默。过了会儿，周巡低低骂了一句：&ldo;死仨了?&rdo;

关宏峰托起放尸块的袋子，开始观察下面的草坪。未几，又脱掉手套，下意识地开始咬手。周巡看见他的动作，知道他正在思考，连忙凑过来说：&ldo;清洁工说，昨天白天打扫的时候，肯定没有看见这两个袋子，八成是昨天晚上有人丢在这里的。&rdo;

周舒桐学着关宏峰的样子，也托起袋子，看了看底下的草坪。她看得很认真，过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句：&ldo;不对啊……袋子上没有露水，底下压着的草坪上反倒有‐‐如果是昨晚扔的，袋子不会这么干燥。我觉得，凶手搞不好是白天才来抛尸的……&rdo;

小汪也拿过袋子摸，果然没有水。他回过头，惊愕地望着周巡。

关宏峰看着两人，似乎是笑了笑，站起来快步离开，周舒桐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小汪也想跟上去，被周巡伸手拦了。

&ldo;让他们去。&rdo;周巡低声道，&ldo;没事儿。&rdo;

关宏峰走得很快，最后在一块公园的指路牌面前停下了。上面是一块地图标识，这个公园有正门和后门两个出口，他抬起手，在两个门之间点了一点，问：&ldo;刚才发现尸体的地方，离正门有多远?&rdo;

周舒桐想了想道：&ldo;大约……三百米?&rdo;

她话刚说完，关宏峰的电话又响了。他的手机款式并不新，就是前段时间比较流行的那种所谓的&ldo;老人机&rdo;，收声效果很差，现在这边周围也不像之前那么嘈杂，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正着急忙慌地说：&ldo;喂，大哥?刚才是不是信号不好?我是刚才那个往你们家送餐的，我的工牌好像……&rdo;

电话又被无情地掐断。关宏峰把手机往兜里一放，插着手，忽而道：&ldo;周……什么?&rdo;

周舒桐连忙道：&ldo;周舒桐，舒服的舒，梧桐的桐。&rdo;

关宏峰道：&ldo;对，周舒桐，你去正门问问监控的情况，问完后去后门找我。&rdo;

&ldo;监……监控?&rdo;周舒桐&ldo;哎&rdo;了一声，有些不解，&ldo;汪警官不是应该问过了吗?&rdo;

关宏峰没说话，轻轻瞟了她一眼。周舒桐只觉得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二话不说，一溜烟地跑了。她一走，关宏峰立刻找了个树阴隐蔽的地方，拨通了电话，有些气急道：&ldo;我一个小时之内到家，你给我准备好……那家外卖我叫过，对方有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周巡刚才就在我旁边!行了，那家外卖以后不能再叫了，回去再说。&rdo;

他挂了电话，顺手将通话记录删了。

周舒桐的探访并不顺利。正门有个门卫室，门口竖着一块&ldo;机动车禁止入内&rdo;的牌子，透过玻璃，能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里头看报，就在门口上方，有一个可见的摄像头。老头软硬不吃，问什么都不知道，只叠声说摄像头坏了。

周舒桐一急往外掏了证件，对方一看，干脆把门窗都一关，转过头到里间，给她来了个非暴力不合作。她这边正苦恼呢，电话响了，是周巡。他语速很快地问道：&ldo;关宏峰和你在一起吗?&rdo;

周舒桐不明就里：&ldo;没有啊，关老师说我们分开问，这样快一点。&rdo;

周巡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道：&ldo;周舒桐，现在开始，保持关宏峰在你目力所及范围之内，一步也不准离开他，做不做得到?&rdo;周舒桐犹豫了一下，那头周巡的声音斩钉截铁，&ldo;这是命令!随时随地跟着他，每天向我报告他的行踪，跟谁打过电话，接触过哪些人，和你交谈时说了些什么话……一样不许落，明白吗?&rdo;

周舒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轻声道：&ldo;我明白了。&rdo;

周巡道：&ldo;现在立刻去找他，告诉他，足球场这边发现了尸体的其他部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