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秦队长带他走进的屋子非常宽敞,因为没搁置多少家具而显得空空荡荡,但依然有明显的俄罗斯风情。简约的浅米黄色,装饰华丽又细致,几乎全是木材堆砌的房间内,静得令人胆怯。
路浔就坐在屋里,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没有受伤。他看见白深就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jab:&ldo;谁让你把他找来的?&rdo;
秦队长关上了门,冷眼站在一旁。
白深走到路浔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在一起,总还能有个照应,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难免会受重伤。
&ldo;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面,&rdo;坐在皮质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向他看过来,&ldo;你们两个都很会解密,而我只需要一个,另一个,就得死。&rdo;
这一字一句地话语钻进白深的耳朵,令他心悸。
&ldo;跟你们两个人,我的团队都花了太长时间,可惜的是,你们错失许多次机会,这是最后一个机会,我想你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说服我,让我宽宏大量做出一个选择。&rdo;
jab看着他们的神情似笑非笑,脸上布满了一层阴森可怖。
&ldo;你做了太多错事,是时候回头了。&rdo;白深说。
&ldo;回头?你们中国人,就是爱信什么佛教,总是强调慈悲为怀,&rdo;jab的眼神有几分狠戾,&ldo;可是究竟谁是对谁是错呢?你知道吗?&rdo;
白深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想打人,同时还有点饿。
&ldo;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留一个。我可不能保证你们一起在我的团队里不会整什么幺蛾子。&rdo;jab说道。
&ldo;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你啊?&rdo;白深觉得好笑,&ldo;你的逻辑就跟街边撒泼的狗一样不讲道理。&rdo;
坐在白深身旁的路浔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ldo;跟我好好说话,云先生。&rdo;jab眯着眼睛看他。
&ldo;说真的,我很不喜欢你这里,所以想和我的朋友一起走了,&rdo;白深表面镇定,其实心里紧张得不行,&ldo;离开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rdo;
&ldo;第一件,你们团伙在西非的人已经全部被捉拿归案,就是我进来这里前十分钟的消息,要不是你坐在这里等着和我叙旧,我想你也会知道的。&rdo;白深说道。
他说这话时,故意露出了他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很久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知道发挥得怎么样,但看到面前jab明显难看许多的脸色,估计是奏效了。
&ldo;第二件,&rdo;白深说着,悄悄握住了路浔的手,&ldo;你们在澳大利亚安排的人正在四处逃窜,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自己人,我有点担心他们能逃到哪里去,究竟能不能过海关。&rdo;
路浔听到这句话,立即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有复杂不明的情绪。
jab此刻怒火中烧,对秦队长大声吼道:&ldo;去查!&rdo;
&ldo;是。&rdo;秦队长低声应道,随即走出门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jab几乎向白深扑了过来。好在路浔眼疾手快,把jab迅速放倒,死死按在地上。
&ldo;你们不要命了,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rdo;jab朝路浔怒吼道。
&ldo;谢谢提醒,这是深海的地盘。&rdo;白深看着他说道。
门被打开,秦队长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门,指尖都开始颤抖。
&ldo;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你的团队里有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国籍,各种肤色,你们聚在一起,做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rdo;白深说,冷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ldo;可惜你们做的事,是丧尽天良的坏事。&rdo;
&ldo;在我所知的世界里,有很多团队都做着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同的是,他们代表着正义和善意,例如,有一个深海,一个枯叶蝶,&rdo;白深走到了大厅的边缘,拉开了窗帘,接着说道,&ldo;我们挣的是合法的工资,做的是心安理得的事情。或许这并不能够打动你,但是足够打动你团队里的任何一个其他人。&rdo;
此刻窗外,许多人正拿着行李向外跑,有的人甚至什么都没有拿,以逃命的姿态往外冲。
路浔离开之后,他就委托深海给这个犯罪团伙的很多人都找到了工作,这些工作薪水都不错,而且分散在他们各自的家乡。
要知道,他们这些浑身背负着罪恶和骂名的人,要洗清过去多么困难,但是深海能够做到,能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人生。
当然,有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就不得不用诱惑和威胁共同做筹码了。
这件事情,只有此刻是最好的时机,其他时候都做不了。
刚好深海和枯叶蝶就要合作军队的项目,要是这个犯罪团伙参与进去,在混乱的战场怎么能立足,怎么能活命,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其拼命去争取一份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利益,不如抓住机会离开。
而现在,这么好的工作摆在眼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深还挺同情jab的,人缘那么差,整个团队人心涣散,曲终人散,最后落得个孤苦无依。
&ldo;现在没有人能够帮你,&rdo;白深说,&ldo;我觉得你不该考虑放不放我们走的问题,而应该求求我们放你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