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他都没有说。
他现在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如果路浔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把他狠狠揉进怀里,不管路浔到底恨不恨他。
&ldo;你知道那个被撕票的小孩是谁吗?&rdo;爷爷问道,说起这段话似乎心中也添了几分沉重,&ldo;是jab的弟弟。&rdo;
白深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ldo;jab他恨我,是吗?&rdo;白深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ldo;恨我没有早一点解密把他的弟弟救出去是吗?&rdo;
前两年jab团伙追杀自己,不是因为他把前一任老大搞下台,而是因为恨他十年前没救出弟弟是吗?
爷爷看着他,点了点头:&ldo;也许吧。&rdo;
白深恍惚地站起来,走到了雪地里。
震惊、心疼、难过、复杂。
路浔经历过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很多很多,最让他难受的,是从来没有听到路浔抱怨过半句。他的躁郁症,很有可能就是从一次次的ptsd(创伤后精神紧张性精神障碍)累积,最后在他十五岁那年彻底爆发的。
他承受了这世界很多的不公和恶意,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就连不可控制的病发情绪都是独自忍耐,在他们两个人遇见靠近之前,谁能替他分担痛苦?哪怕是仅仅听听他倾诉?
没有,没有人听过,就连他的母亲也是忙得连他一身是伤地回到家也顾不上多看几眼。
将近一年了,关于路浔的近况,只有楚楚会偶尔打电话跟他说。他想知道路浔瘦了没有,身上有没有留下新的疤痕,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重新找个医生治疗关于路浔的一切,他全都想知道。
白深现在很想念他,非常想念,比过去分开的一年中的任何时刻都要浓郁。
想到他身边,想牵他的手,想拥吻他到天荒地老,想简简单单地细水长流,想要和他有微不足道的小小的确定的幸福。
没过几天,墨脱县城来了一个外地人,他一路辗转,到了白老爷子的家门口。
白深看见他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样子,突然有些鼻酸。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还这么焦急难耐。
&ldo;哥,&rdo;白桦的眼眶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奔波过来太累没有休息好还是太焦虑不安要哭出来了,总之白深觉得不会是好事,&ldo;我有个事要跟你说。&rdo;
白深把他拉过来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ldo;嗯,别着急。&rdo;
&ldo;路浔他&rdo;白桦刚说出这几个字,白深就觉得有些撑不住,未知的恐惧无边地蔓延开来。
&ldo;任务里爆发武装冲突,受伤了,&rdo;白桦看了看他,似乎不忍心说下去,顿了顿才接着说道,&ldo;角膜损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