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去,比起最初的不解疑惑甚至愤怒憎恨,他已经平静沉淀下来,更想要的是两个人冰释前嫌,哪怕回不到最初的关系。
可是手术后一直到拆纱布,白深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两个人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深从病房里进来又出去,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碰他一次。
拆纱布那天,当路浔睁开眼睛,先是一片明亮,紧接着就是站在床前各式各样的人的脸。
在这些人中,没有白深。
&ldo;看得见了没啊?&rdo;肖枭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ldo;这是几!这是几!&rdo;
路浔没理他,眼神依旧在床边的人中搜寻来了一番,确定白深不在。
&ldo;遭了,狗屁手术,还是看不见,&rdo;没得到回应的肖枭如五雷轰顶扑过来把他摇得东倒西歪,嘴里念念有词,&ldo;遭了遭了,不光看不见还傻了。&rdo;
路浔拨开他的手,对大家清浅地笑了笑:&ldo;我已经恢复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照顾我。&rdo;
人聚,人又散。白深却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无影踪。路浔甚至怀疑过。是不是他的出现只是一场梦。
等到打车回小区,肖枭在半路下车,路浔一直坐到自己家的小区门口。
回到久违的院子面前,他摸出钥匙打开大门。
其实过去的一年,自从那次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就很少回到院子里面,总是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工作,偶尔有假期也不过是常在医院里养伤。
而此刻看到这个院子,比起怀念,更多的是诧异。
&ldo;操?&rdo;他走进去,没忍住爆粗口,毕竟他的院儿真不是长这样的!
路浔退到门外,仔细把牌匾打量了一下,再装神弄鬼地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就是自己家的院子,才像见了鬼似的重新走进去。
&ldo;wtf??&rdo;他没忍住再次爆粗口。
院子里已经摆了很多他根本不认识也欣赏不来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添置了秋千和摇椅。看样子院子和房屋都有精心打扫过,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回来,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都非常干净整洁。
他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旁边的石桌上竟然还放了满满一杯冰镇柠檬汁,看样子刚拿出来不久。杯子外面还有一层水雾。
路浔拿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不像记忆中的柠檬那样酸得吓人。
他想起以前白深给他泡的百分之百真&iddot;柠檬水,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
房间里响起了声音,正堂的大门被打开,白深推着箱子走了出来,看见他不由得一愣。
&ldo;你不是……下午拆纱布吗?&rdo;白深一脸茫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