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了。”赵怀安朗声一笑,若不是还有韩松柏夫妇在,他真恨不得再抱着罗婉儿转上几个圈圈。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在给罗婉儿把了一阵脉后,终是缓缓点了点头:“夫人这脉象如滚珠落玉盘,是滑脉无疑了,约莫有两月有余了吧。”
罗婉儿早前月事就不准,倒也没有注意那么多,此番听大夫说起,她才恍然明白自己的月事确实许久没来了。
大夫给罗婉儿开了一些保胎的药,赵怀安太过高兴,当即就亲自将那大夫送出了赵府。
那大夫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路上,又叮嘱了赵怀安许多注意事项。
直到大夫走后,赵怀安仍觉心里舒坦,还望着天边,傻笑了几声。
就在他准备回府时,安定伯踱步走了过来,挡了他的去路:“赵大人!”
因着心情好的缘故,赵怀安也不想跟他多说,然而,一想到如今婉儿怀了身子,正是想要静养的时候,若这人日后再这样去挡他家婉儿的路······赵怀安皱紧了眉头。
“安定伯有事儿?”挑着眉,他问了一句。
安定伯张了张嘴,如今这种情况,他也顾不上老脸
。不老脸的了,他长吸了一口气,就道:“赵大人,我好歹也是婉儿的生父,过往我再有不对,可终归是血浓于水,还希望赵大人让老夫见见女儿。”
他已经想过了,赵怀安软硬不吃,绝不可能帮他和轩哥儿,如此,他只有从罗婉儿的身上着手了。
只是,他这话才刚刚说完,就听赵怀安冷笑了一声。
“血浓于水?伯爷如今跟我谈血浓于水了?早些什么干什么去了,如今,你见着她对你尚且有用处,便血浓于水,当初她对你无用,便被你扫地出门,像下人那般随意发卖?”
安定伯委实有些难堪。
这些事儿,做了就做了,没人会在他的面前说上一句不是,他以前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可如今,赵怀安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儿,他竟难得有些羞愧。
顿了顿,安定伯径直道:“怀安,你听我说,我当初也是不知情的,是葛氏,一切都是她那嫡母所为,我当时知道后,也曾派了人出去找婉儿,可那时候,早没了婉儿的行踪,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赵怀安冷笑了一声,想起妻子还在厅中等着自己,他再没有闲心跟安定伯浪费口舌了。
他大步朝着府上走去,片刻,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扭头就朝安定伯笑了笑。
“伯爷连后院都治不好,还将那害我妻子这人放在主母的位置,你又有何脸面跟我谈血浓于水?”
安定伯听得这话,满是惊讶:“你,你莫不是要让我休了葛氏不成?”
赵怀安淡淡一笑,径直回了府上。
安定伯在赵府门外站了一阵,那一张儒雅的脸上,渐渐被扭曲所取代。
如今的葛家已经势危,不但帮不了他,也没办法救轩哥儿,葛氏于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若真能得到赵怀安的庇佑,再恶的事儿,他也不是做不得!
谁也不知道,赵府外的巷子里,正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将适才的场景看在了眼底。
不多时,又有人快步前来,低低道:“那大夫说了,他进府是给赵夫人号脉的,赵夫人有喜两月有余了,头儿,这事儿是否要立即传回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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