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场戏就是改过的亲密戏,地点在浴室。
因为戏份的特殊性,尙青做了清场处理,除了必要的摄影师和演员,无关紧要的人都被请了出去。
陶桃挺直腰背端坐在椅子上很是紧张,捏着剧本的手指都泛了白,这会儿双腿止不住地抖动,却连喘气都吃力。
赵维端了杯热水过来给他,拍了拍他的肩,“哥,别紧张,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陶桃接过水杯点了点头,想回头朝他笑一下又笑不出来,只好捧着水杯喝了两口水。
江泠化了妆走过来便自然地坐下,又伸手从陶桃手里抢过那只水杯递给后面的赵维,神色还是冷冰冰的。
“水喝多了更紧张。”
陶桃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看江泠的眼。
江泠微微侧头看了看陶桃紧张得发白的面色,轻轻开口。
“不必在意。”
“你只需要分得请镜头前你是谁,我是谁,镜头后我们又是谁。”
陶桃的心七上八下的,他抬头看着江泠,见他格外洒脱,陶桃有些羡慕又因为他这样毫不在意的淡然而有些许捉摸不透的失落。
“那江老师呢。”
不知是紧张过了头还是大脑不受控制,陶桃问了出来。
江泠一愣,没太听清。
“什么。”
陶桃深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间开了口。
“江老师都能分得清清楚楚吗。”
陶桃的问题让江泠怔住了。
他微微凝眉转过头看着眼前的陶桃,此刻陶桃的眼神是那样赤|裸|裸的探究和猜疑,是那样不加掩饰的危险,江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等到江泠的回答,陶桃又问了一句。
“江老师,您可以分清吗。”
江泠的心跳得很快,对于这个问题他无法应答。
片刻之后,江泠轻轻点头。
“当然。”
江泠的答案并不让陶桃诧异,这样的回答陶桃早就预料到了。
可是就好像幼时考试没能拿到一百分一样,陶桃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江泠的这句“自然”好像是对这段时间相处的否定,是在以决绝的声音告诉自己,李想是李想,陶桃是陶桃。
陶桃心里有些凉,他突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江泠的心。
那颗心远在天边,那颗心高高在上,自己是绝无触碰的可能。
没等陶桃再说些什么,尙青那边已经喊了要开拍。
江泠淡漠地朝陶桃点了点头,起身往尙青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