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俯身,痴恋地看着熟睡的女子,将唇贴在她唇上,怕惊醒了女仙好梦,只轻轻含住了美貌女仙的唇瓣,柔柔舔袛。
饶是这般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女仙,那女子睁眼,瞧见面前的俊美容颜,登时大怒,仙罩一扫,男子毫无防备,被扫至好远。
这才细细瞧清她的脸,眉目如画,容色倾城,这……正是那千年寒尸——暮阳帝姬。
我一惊,那女子,正是我现在这般模样。
而那男子,正是九渊。
只见我怒目瞪着九渊,冷声质问,“皇兄作甚?”
九渊面色未见惊慌,携了云头飞身过来,堪堪落在我跟前,“未作甚,只是见桐花落你颊上,怕扰你清梦,替你拂去罢了。”
他面色坦荡,说得好似只是替我拂去桐花一般。
可若真只是拂花,何以将唇贴在我唇上?
那柔软的触感还历历在目,若有若无的冷香一直在鼻尖徘徊。
我美目斜睨,心里虽计较,嘴上却未细究,“区区拂花小事,怎敢劳皇兄纡尊降贵。”
他如青莲般旋开笑涡,“我若不拂,哪个又来替你拂呢?”
他说这话好似我就非他不可,不过正好提醒了我。
“这几万年来众仙家因我婚事谏言不少,若是皇兄被唠叨烦了,便将司命星君许做我仙夫吧。”
他笑容一僵,“你说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司命与我相识多年,一直挚友相称,若一定要挑个仙夫,姑且可用他挡一阵子。”
说来惭愧,我十万岁老龄,一直是天庭剩女。
而九渊,亦不例外,我二人的婚事可是让一众仙家操碎了心。
“只是挡一阵子,没有别的意思?”他面色阴沉下来,细长的眸子紧锁在我身上,“譬如,假戏真做?日久生情?”
我皱眉,“此乃暮阳私事,皇兄无权过问罢。”
他凤目一眯,似有不悦,“无权过问?那朕若不允呢?”
“皇兄这话何意?”
“没什么,只是你我兄妹一场,我未娶,你怎可先嫁?”
我将天家未婚配的神女挨个在脑中过了一遍,又思及方才精心挑选的女子道,“天枢星君家的神女名唤绿水,贤良淑德,皇兄与她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话音刚落,但见他面沉如水,“你倒是清楚得很。”
我颔首,理了理案上乱成一团的美人图,选了绿水那张递过去,“便是此女。”
九渊面色寂然,却迟迟未伸手接过,嘴上却一番挑剔,“朕瞧着也不过如此,此女风姿虽可,但并无天后气势,恐不能与朕比肩。”
我皱眉,正想反驳一番,却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又打量了了一番,越打量,越觉得真如他说的那般难以比肩,只好放弃此女。
遂,将另一堆美人图推至他跟前,“既然如此,此处还有很多天家神女待选,皇兄可细细斟酌一番,若无事,暮阳先告退。”说罢抬脚欲走。
“站住!”他低喝,目光幽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暮阳,你可知,我喜欢你。”
我大骇,心中似被轻敲了一下,面上却冰冷如初,“皇兄与我一母同胞,喜欢我自是应当,暮阳亦喜欢皇兄。”
他面色不悦,“你何必与我装傻,你明知,我说的喜欢是……”
我急急截下他的话,“皇兄,请自重!”
他冷哼,神色狠戾道,“便是因着我太过于自重,才让你有了想嫁给司命的心思?”
我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仙踪一隐,便躲至了梧桐洞府。
这一躲,便正好迎来了九世涅槃。
涅槃业火灼灼焚烧,我本该顺利渡劫,可九渊的话一直盘旋在脑海。
一时不察,元神不稳,那火竟烧伤了彩羽,现了原形跌落在周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