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拼命的点点头,双眼亮的同星星一般:&ldo;没错没错,我现在还是想看着你流血的样子,那一定很美!哎,爱上一个人就想要刺破他的胸膛,然后吸吮献血的味道。啊,太美了!‐‐所以,你从前到底有没有这种感觉。&rdo;
&ldo;哦…&rdo;他的声音含笑,九转回环起来,&ldo;你想问我,从前有没有心仪的女子。&rdo;
&ldo;总之…&rdo;
&ldo;那你可以自己去猜想了。&rdo;
姜岐颇有些张牙舞爪:&ldo;是她?我可不会因为她是我的祖先大人就手下留情,更何况,她大抵都死了千万年了!&rdo;
这话说的颇为尖酸,然而它也的确可能是一种事实。
&ldo;圣人说,昨日之日不可追,我认为圣人虽然可能是蠢货,这句话却是一种真理。&rdo;
姜岐笑了:&ldo;好。那么我相信你,我从来不会在乎过去,只会在乎未来。你记得,你若背叛我,我一定会同每一个姜家女人一样…&rdo;
&ldo;你已经没有心了吧。我能想到最严厉的伤害,大概也只是让你彻底消失喽。既然不爱,何必相见。&rdo;
玄言靠在她的身旁,二人汲取着彼此的气息:&ldo;若能因爱而死,是一件幸福的事,幸福…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rdo;
他们两个都很生涩,对于爱与被爱。
玄言轻轻的吻了她的嘴唇:&ldo;你这样很好。&rdo;
告朔之后的周邦忽然沉凝下来,依照姜岐看来,肃慎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关于他同玄言的争执,尽管引起了巨大的回响,他必定也能够处理得当。
何况…姜岐的嘴角颇为讽刺,周邦的男人多么谨守礼节啊,他们对于神灵永远是垂首而过,从来都是如此的完美而令人无法挑剔。这样的人,似乎对于那些神权斗争完全不在意呢,表、面、上。
二王子姬发的声音在窗外轻轻响起:&ldo;小臣敬言,三日后是周邦飨宴,此为迎神灵之礼,请您过礼。&rdo;
姜岐淡淡的讽笑一声:&ldo;啊…姜氏的巫女服整整穿在我身上数日,周侯即便眼瞽也知晓我是何人了吧。穿着姜氏的巫女服在周邦上宾之上,倒是真的叫妾害羞呢。毕竟…你们敬献了不少姜氏的巫女给大邑商,同样,姜氏的女人也因此死伤大半。&rdo;
窗外的声音安静了半响:&ldo;周侯不敢违抗神明,发…同样不敢。若您心有不甘,发之命愿意奉上。&rdo;
狡猾。
姜岐心中嘟囔。
这个男人虽说的虔诚,然而,他的内心却一定早就想好了对应之策。周公子姬发,看似如同一个毫无心肝的田间隐士,然而却又仿佛能够赢得天的圣命,往往在关键的时刻表现出令人惊奇的一面。
姬家的男人怎么竟是这种人啊。玄言也好、周侯也罢,还有面前的这个二王子发,总是一副深沉少言的模样,总是要人去费心忖度。
姜岐轻轻微笑,想必她的族人们见此必定会觉得异常复杂,姬姜曾经起于一水,然而此刻却又天壤之别。姜为四夷,在夏建立了小小的吕国,也终于因为姜氏那神秘好巫的天性而终于迎来灭亡,在之后是无数姜氏族人疯狂的见证自己的大道。他们追寻、死去,再追寻、在死去。而姬氏则同他们的祖先黄帝一样,无论后世的王者是谁,始终占据着轩辕后人的血统。姬氏,曾经被赐予的最尊贵的姓氏,那颗不满于臣服的心,在大邑商迎来变动的时刻,必将再次角逐。
殷失其鹿,而天下逐之。
逐鹿中原…
她以为,这是那个姜尚喜欢的事情嘛。喔,这个飘忽不定的兄弟,现在不晓得身在何处呢。
明堂之上,周侯威仪,是为谋宾,戒宾于客,迎神灵而至主位。
&ldo;惟神之礼,施于佳肴!&rdo;主客做酒,凛然而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