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长姑姑送我去医馆拆线,恰遇见阿蝶和一老妇人,我猜测那妇人就是传说中的令妈妈。
她一身华衣,显然与庄子里的其他人不同。
教长姑姑先打了照面,欠身与那妇人见礼,然后将我叫过去与她见面。
“这位便是我与你提及的令妈妈,小姐的奶妈,庄子里的长辈。”
我欠身恭敬地拜了礼,心里嘀咕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繁琐的礼节,真是封建教条。
令妈妈面容平和,看不出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教长姑姑又说:“这是凡羡,小姐的贴身侍女。”
侍女……
也是,一点没错,我不过是她的侍女,签了五年的契约的丫鬟。
我有些不高兴,难免情绪会在脸上展现一二,但绝对不是对令妈妈的不敬。
令妈妈将我打量一番,有些威严在脸上,说:“是你让小姐受的伤?数次坏规矩,进了孤园和小黑屋也不知道收敛。”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一定是阿蝶告诉她的。我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阿蝶,她似乎有点畏怯,赶紧站到令妈妈身后。
“同我一道回梨阁,我也有好久没见小姐了,姑姑就独自回去吧。”令妈妈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令妈妈的确是名不虚传,教长姑姑在她眼里也是可以随意差遣的。
车上我不敢说话,反倒是阿蝶喋喋不休,令妈妈也会展露笑颜地与她说话,偶尔会看我两眼,不算友善倒也没有敌意。
可是阿蝶诉说我的过往史就有失公允。最不能接受的是小姐手指受伤是我造成的,若非我将她护在怀里,也许小姐她……
当然我自然是心甘情愿出于本能保护她的。
梨阁院前,令妈妈叫住我。
“小姐永远都是小姐,整个庄子都是她的,很多人想入非非用尽手段与心机,不过一场空梦,小姐是大家闺秀,是庄子里的主东家,不是常人可以高攀的。”
她的话算是在敲打我。
我不是得寸进尺之人,这几日也想了很多,即便在开放的现代,同性间的模式也是备争议,更何况在这个传统又教条的庄子里。
我以为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令妈妈行了礼,还特意带了老家的特产送给小姐,小姐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书,与令妈妈寒暄几句便再没话语。
令妈妈似乎有些尴尬,很快也就退了出去。
奶妈不应该算是半个娘吗?为何小姐对她态度这般淡漠?
我想象的那种和谐、母慈子孝的场景根本没有发生。
而且小姐并不愿意与她多说,全程冷脸,这与我刚进梨阁时的冷漠太相似了。
这种奇怪的氛围让我非常不理解,但我也不敢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