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就是六月初八这天,郭羽也不由统帅着一千黑衣军精锐出了襄阳城,乘着舟船,走水路北上向南阳府赶去接人。
而在他们出发不过一天时间后,在初九这天,张世辉他统帅着六千兵马却也不由走南门,乘战船沿江而下。对着残余官兵所驻守的宜城县,直扑了过去。
宜城距离襄阳城并不远,走水路,顺流而下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罢了。
所以当答失八都鲁他们知道足足有六千黑衣军士卒对着他们杀来时,被吓破胆子的答失八都鲁等人也不由在第一时间弃城难逃。一直带着麾下人马,南逃到了荆门州。
不过对此,张世辉上报给张世华之后,张世华却并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一是因为襄阳这边尚且还有这均州和房州没有攻克,二则是因为荆门州在行政区属于荆湖北道宣慰司的地盘。
荆湖北道宣慰司治下足有三府两路一州,其治下总人口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多万不说。其境内,还设立了上路总管府和好多的军户所。全部兵马加起来,七八万却也是有的。
面对这样的敌人,张世华自保到是有余,但要想蚕食鲸吞的吃下,却是不可能的。
再说从四月份到如今,打了好几个月的仗,士卒们就算是铁打的,身心也早就乏累了。在这炎热的不行的六月三伏天,也该让他们休息休息了。
所以在一番思量之后,张世华除了见好就收之外,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傻事。
故而,张世辉那便在攻打下宜城之后,留下了一千兵马驻守外,边带余下的人马顺手打下了南漳。在南漳留下的五百人马后,便也带着余下的四千五百人返回了襄阳城。
这一番功夫,前后加起来所有的时间,却还不过只有区区六天时间。
不过更好的是,在这六天时间内,不单单是张世辉他顺利的攻下了宜城和南漳。在西边,张明通和白希他们,却也是极为顺利的攻打下了房州和均州,并将大胜的捷报,送到了张世华的桌案上。
所以六月十五号这天,虽然天气炎热的不行,但张世华脸色的笑意却也是丝毫未减。
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世华他收到了消息。等到了明天,他家中的父母和妻妾们,便也就会在郭羽的护送下,赶到襄阳城。
……
翌日一早,张世华却也不由带着麾下一众将官早早的在城北渡口等待着。
毕竟张世华的父母也要来,在这个礼法孝道大于天的古代社会,这也都是应该的。除非你当上皇帝,否则就绝不会因为你的官职高低,权利大小而有改变。
不过还好,清晨时分,天气倒还不算太热。又是在河面渡口等待,微风习习下,倒也显得颇为凉爽。
当然,这话对于李五他们这些个侍卫而言便不实用了。身为亲兵护卫的他们,肩负着保护张世华安全职责。所以在任何时候,只要张世华出行,他们也一定要披甲执坚保护随行的。
不过在这样热的天气中,即便是披甲也不可能身披重甲或板甲。那样中的铠甲穿在身上,还是在六月三伏天,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啊。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是穿了一身较为宽松透气的皮甲。
虽然这样依旧很热,但万幸的是,他们并没有等太长时间。辰时刚过,从北边来的一直船队,便也就出现在了张世华他们这些人的视野之中。
“主公,您看。郭将军和老大人他们到了。”李五看到船队后,对身前张世华指着那船队,也不由如此禀报道。
“恩,我看到了。”张世华如此说着,也不由微笑的点了点头。
而见张世华如此,李五默默的闭上嘴巴,转头看了一眼手下士卒,发现这些人皆是挺胸抬头,一副英武模样后。便也不再多想,昂首挺胸站在那,只当自己就是一名护卫。
而再说那船队。因为顺流而下,所以船队的速度很快,不过也就片刻时间,这船队便也由远到近驶来了渡口。
“主公!”当先一船,乃是一艘运兵的艨艟战船,战船之上,郭羽立在船头,看到张世华,自不由的摆手打起招呼。
“主公,幸不辱命,老大人他们就在后面的沙船之上,您看。”战船刚刚驶到渡口,郭羽一个健步,也不由跳下了船。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张世华的面前,对着张世华抱拳揖礼,也不由这般说道。
“恩,我知道了,有劳你了阿羽。”这般赞了一声,张世华再一看,果然也看到了在郭羽那艘艨艟战船之后,一艘看上去最奢华的沙船上面,也不由站着自家的家丁下人。
“老爷,老爷……”等船渐渐驶近,这些下人们见到张世华,自也纷纷打起了招呼。
而张世华对此,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也不由看到自家父母,当先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
“儿子给父母亲大人请安了。”见到自家父母出来,张世华向前迎了两步,来到父母面前,也不由红着眼睛,拜道在地。
“我等拜见老大人!”见张世华如此,张世华麾下的那些将官自也不用多言。在张世华跪倒的下一秒,这些人自然也是齐声跪拜。
不过对于他们,张世华的父母们自是没有理会。两位老人此时只是盯着张世华,红着眼睛连连倒好之后,也赶忙将自家儿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吾儿,旬月不见,你可是又瘦了好多啊!”扶起自家儿子后,雪姨看着自家儿子因为征战而黑了许多的面容,顿时也不由感到了心疼。
不过相比于母亲雪姨,张烈武的心中虽然即欣慰又心疼。但他却还是拍了怕雪姨的手掌说道:“莫要哭了,孩子这不是平安无事吗。咱们当着孩子的这么多下属的面,莫要在失了体统,给孩子丢人。”
“恩,恩。”张烈武毕竟当了几十年的一家之主。所以对于他的话,雪姨想来都是信服的。故而在点了点头之后,便也不由忍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