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璋调转马头,拔腿就跑。
他的坐骑神俊,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得不见人影,留下三十余西军骑兵在风中凌乱。
数百无忧帮众,扛枪、持刀、背弓箭的,好不容易跑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站在那里吐着舌头,拼命地喘气,心里无数个p。
看得如痴如醉的观众们一下子泄了气,不少人大声喊嘘喝倒彩。
在他们看来,骁勇非凡,如同神将天兵下凡一般的刘二郎,没有策马迎敌,而是转头就跑,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刘二郎,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迎真宫道藏阁里的李师师就非常失望。
“啊呀,这个刘二郎,怎么调头就跑了呢?刚才连杀二十骑,大破河朔悍卒,何等神勇,怎么这会调头就跑。”
慕容十三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姐姐,刘二郎不是钢铸铁浇的,他再神勇,也得歇口气。”
隔壁传来风铃声,“祥老,我觉得刘二郎此时暂避锋芒是对的。
他毕竟单枪匹马,两次苦战,都是趁着骑兵和悍卒落单,伺机发难。要是被三十余骑缠住,大批援军蜂拥赶到,他就独木难支了。”
“宫主说得对。这个刘二郎,非常懂得时刻保持体力。他刚才厮杀了三场,看着轻松,实际上耗费不少力气。此时避开,是上策。跟上来的援军里,有两三百弓弩手,乱箭之下,难以保全。
如果他身披重甲,再有十余重骑义从,那倒无所谓。玉津园里这些人,能被他屠个干干净净。”
“祥老,真的吗?”风铃声无比地惊喜。
“宫主,刘二郎这般神勇,再身披重甲,有重甲义从掩护左右后背,跃马提枪,在战场上简直是无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李存孝重活、王彦章再世,也不过如此。”
众人听了,无不神往。
刘国璋策马狂奔,绕了一个大圈,一溜烟钻进东南角的一片小树林里,消失不见。
“咦,刘二郎躲哪里去了?”李师师右手搭在额头上,远远眺望,左看右看,不见踪影。
慕容十三凝神看了一会,也不见人影。
“祥老,你看到了吗?”
“宫主,老奴年迈眼花,哪里看得清楚啊。”
“那他跑哪里去了?”
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刘国璋的身影,观众们议论纷纷,刚才被带起来的情绪也逐渐松弛下来。
“十三啊,这赌赛比吟诗作词、游宴歌舞有趣多了。”
“比起蹴鞠马球呢?”
“更激烈有趣。精彩是无比地精彩,就是有点费人啊。
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就死了四五十号人,伤了近百人。”李师师摇着头感叹道,“对了,十三,玉津园这场赌局,你押注了没有?”
慕容十三瞥了她一眼,“当然押了。大晟坊、永利坊各一万贯,金玉坊、明升坊、兴余坊、大保坊、满贯坊各五千贯。”
李师师不由咋舌:“十三啊,你可真有钱,私囊如此丰盈,以后不知要便宜哪个混账子,不如你施舍些给我吧。”
“呵呵。”
“小气鬼。”李师师冷哼一声,敲了敲墙壁,对着隔壁喊道,“五姐,你押了多少?”
“我没有十三姐长袖善舞、擅于理财,我私囊羞涩,只押了五千贯在大晟坊。”风铃声清脆欢快地回答道。
“姐姐,你押了多少?”
“一万贯。”
“押谁赢?”
李师师迟疑了一会,“六千贯押蔡五郎赢,四千贯押刘二郎赢。”
“呵呵。”慕容十三冷笑两声,“果然是义理是义理,生意是生意。”
“你冷笑什么嘛!当初不管怎么看,蔡五郎都是赢面大,我那时怎么知道刘二郎如此骁勇啊。要是知道,我就掉过来,六千贯押刘二郎赢。”李师师辩解道,随即问道,“你押谁赢?”
慕容十三迟疑一会答道:“全押刘二郎赢。”
李师师惊得花容失色,“天啊,刘二郎是一赔五,你押了两万,两万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