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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不要……求求你，不要再侵蚀我了……好痛……&rdo;葵带着哭腔求饶，她被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包裹，荒芜的火焰仿佛是在燃烧她的灵魂，这是窥探王权者内心的那一刻受到的反噬。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和他一样敏感而粗暴的异能者，仅仅只是几个片段的读取就彻底地激怒了他，她甚至不用再去看他的眼睛，神经末梢持续传来的灼烧痛感足以证明对方的态度。

周防淡漠地看了她一会，缓慢地垂下眼，虚脱的金发少女仿佛一下子从窒息中得到了救赎，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将脸埋到双膝之间，浑身发抖，根本不敢再与他对视。

&ldo;苍白盛宴是什么？&rdo;他不带感情地询问，&ldo;回答我。&rdo;

&ldo;我不知道……那只是计划的代号……我没有资格知道……&rdo;海童寺抽泣着回答，她倒吸着冷气，努力压制脑中滚烫的痛感，&ldo;绪方透是pf系列的1号，她是最强的，也是教授最喜欢的实验体，你去问她……你去问她啊……&rdo;

周防&ldo;哦&rdo;了一声，停顿了一会，继续问道：&ldo;教授……和你口中的&lso;父亲&rso;是同一个人？他做过什么？&rdo;

&ldo;不、不一样……教授负责实验体的回收和修复，浅川良太，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他很喜欢折磨人……&rdo;短发少女不自觉打了个颤，有些失神，&ldo;我见到过绪方透鲜血淋漓的样子，全身都是手术刀的伤口，被撕扯断的生命之树在伤口里扭动，浅川教授经常说那是绪方最漂亮的时候。&rdo;

在血肉中肆意挣扎的生命之树……周防回想起初见时绪方小臂上的伤口，那些金色的细丝被他的能量吸引，从血肉中缓慢爬出，甚至缠绕上他的手腕，他正是因此误伤了绪方，所谓的羁绊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纠缠不清。

周防抬眼看着监狱内的海童寺，低沉地问道：&ldo;去哪里，能找到你说的&lso;父亲&rso;？&rdo;

海童寺闻言抬起头，一瞬间怔住，她像是忘记了之前的疼痛，双眼紧盯着他，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ldo;你……你打算帮我们？&rdo;

周防略微有点不快，&ldo;还嫌教训不够？&rdo;他责问到。

&ldo;抱歉！&rdo;葵迅速低下头，她刚才又不自觉地窥视了他的心声，&ldo;你是为了绪方吗？你想救她？那我呢？&rdo;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绝望而痛苦，&ldo;如果你有办法找到药剂，可以救救我吗？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rdo;

赤之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看了眼监视器，有些不耐烦地抓抓头发。他瞥了眼监狱里那个恐惧到了极限的金发少女，沉默了几秒，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

海童寺葵猛然抬起头，噙着泪盯着他，&ldo;你同意了？&rdo;她再一次逾矩地使用了读心的能力，他的怜悯并非伪装。葵呆怔了几秒，然后一下子哭出了声，说不清是因为感激还是庆幸，总之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ldo;谢谢……谢谢你……&rdo;葵的道谢声里夹杂着呜咽，她带着哭腔交代了实验室的地址，语音信息通过监控立刻被录入档案，针对苍白盛宴的追查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琥珀色的眼眸掠过蜷缩在墙角的金发少女，周防将手插回口袋里，一副没干劲的模样，他正准备离开，海童寺却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ldo;请、请等一下。&rdo;海童寺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爬起身走到墙壁前，她向周防深深地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后没有抬头，反而是刻意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ldo;虽然有些失礼，但刚才我、我在你心里看到了疑惑，对于那个问题，如果愿意相信我的话，请尽管放心。&rdo;

&ldo;绪方她……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她对你的重视绝对高出你的想象，所以她绝对不会想伤害你，反而……反而会主动保护你。&rdo;海童寺有些局促，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出口，片刻的停顿后，她轻声说道：&ldo;她喜欢你。&rdo;

葵等待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犹豫了一下，微微抬起头，面前却没有见到赤发青年的身影，她有些惊讶，往一旁的走道看去，那人的背影正渐行渐远，也不知他听全了她说的话没有。

周防微皱着眉走出通道，他见到绪方站在门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面无聊地画着圈，像是在等他，于是他走过去，招呼她离开。

黑发少女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等他率先走出门后才跟上他的步伐。

赤之王习惯性地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跑到与他并行的位置，但这一次绪方不知在想什么，始终落后了半拍。周防回头看了她一眼，少女双手背在身后，踢踢踏踏地踩着方砖边走边跳，像是很活泼的样子。她感受到他的注视，望向他眨眨眼，似乎有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