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在他面前,依然是幽默大度的严总,只不过头还疼得厉害。
即便宿醉,他早上还是六点醒的,铁打的生物钟坚不可摧,只好连着灌了几杯黑咖啡。
可惜咖啡也不是灵丹妙药,他只是从浑浑噩噩的头疼,变成想睡也睡不着的头疼。
这是严子书习惯的状态,所以也没什么了。
唯有傅金池注意到这点:“你脸色有点难看啊,要不要回去休息?”
曾展鹏却大咧咧道:“不会啊!我看William今天还是很耀眼嘛。”
背地里,曾展鹏又跟傅金池说西班牙语,大意是要怎么样开展自己的追求计划。
然而一夜过去,傅金池改主意了:“不要碰他。”
“喂,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可惜我也觉得他很好。”
“你不要不讲道理啊!”
曾展鹏还想争论,傅金池笑笑,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他轻飘飘睨了曾展鹏一眼,像一只憩息的猎豹,平时懒洋洋地趴在树上,忽而亮出觅到猎物的森寒眼神。
曾展鹏后心一凉,不敢造次。
别看他平时敢和傅金池玩闹,都是极有分寸的。他在港城认识傅金池,有幸认识到对方的本质:你可以在傅金池容许的地盘内撒野,但从来不能把他当成猫。
曾展鹏故作轻松地举起双手:“好啊,大佬,他是你的了。”
严子书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中午Helen在空中花园订了位子,去那用餐可以吗?”
曾展鹏换成普通话:“我都OK啦,只是又劳动你们。”
严子书微笑:“哪里,本来就是应该的。”
*
纪晨被调到策展部已经有一段日子。
策展部的老大是个忙得脚不沾地的火药桶,他没功夫细细理论一个实习生的事情,听人力部说,打分不是太高,便说:“是男仔啊?那就让他去布展好啦!搬东西总不会出错吧?”
于是就这样安排下来,纪晨这阵子都在跟着工人们卖力气。
预展前两天,他用拖车拖着几个相当有分量的空画框,按照吩咐送去仓库。纪晨个子不高,被硕大的画框挡着,几乎看不到人。
“李匡生虽然前些年受到不小的争议,但他的新水墨作品我一向是很看好的,尤其五年前的《幻境》系列,在收藏市场上已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