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一夜都没怎么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叠好被子在外间候着,半个时辰后赵熠才醒,听到动静宋挽立刻进入里间,并不四下张望,问:“殿下有什么需要吗?”
赵熠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撑着脑袋看了宋挽一会儿才说:“这么早就起了,还是一夜没睡?”
宋挽垂着头说:“床太软了,奴婢命贱消受不了,惶恐不敢入睡。”
这话有几分真没人知道,听着顺耳是真的。
赵熠掀开被子下床,很是自然的摊开双臂,宋挽立刻上前帮他穿衣。
宋挽已经尽量不要到处张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赵熠身上的暧昧痕迹,除此之外,他左边胸膛的地方似乎还有一道寸余的伤疤。
宋挽对这些外伤了解不多,看不出来那伤疤是被什么伤的,而且伤疤很细,颜色粉嫩,如果不是宋挽站得离赵熠很近,根本看不出那里有道伤。
一位皇子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伤?而且那个位置离心脏还那么近,万一……
宋挽掐断思绪,不敢在赵熠面前露出异样,弯腰帮他系好里衣带子。
“看到什么了?”
赵熠突然问,宋挽摇头,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应着话,宋挽心头发寒,赵熠这是故意让她看到这条伤疤吗?为什么?
宋挽想不明白,手上动作没停,很快帮赵熠穿好衣服。
赵熠问:“会束发么?”
宋挽如实说:“会一点。”
赵熠走过去坐下,宋挽拿起木梳帮他束发,很快有宫娥端着热水进来,赵熠问:“今日天气如何?”
宫娥说:“回殿下,今日秋高气爽,是个艳阳天。”
赵熠没再说话看向铜镜,宋挽想起昨天宫人说赵郢约诸位皇子和世家公子练习骑射,便用玉冠将赵熠的头发都束起来,再用一根玉簪锁住以免脱落,好方便行事。
束好发髻,宋挽往后退了一步,柔声问:“殿下可要佩戴护膝护腕?”
赵熠眉梢微扬,透过铜镜看宋挽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
宋家这个小丫头,心思果然非常人可及。
“把护膝护腕寻来。”
赵熠命令,立刻有宫娥送来护膝护腕,赵熠没让宫娥动手,宋挽接过东西帮赵熠戴上。
常年生病不能外出,宋挽的性子有些慢吞吞的,做事也慢条斯理,相当沉得住气,赵熠也是第一次接触宋挽这样的人,觉得有趣,说:“你伺候人还不赖,都想真的把你要到景瑛宫来了。”
“那是奴婢的福气。”
嘴上说着是福气,表情却是宠辱不惊,不过是宿了一夜,胆子倒是大起来了。
赵熠看破没有戳破,只说:“顾大人刚刚立下大功,我没送什么贺礼也就罢了,若是再横刀夺爱,只怕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
宋挽笑笑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