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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芳华不比韩子川，他不会哄人，也不刻意流露。只是当我懂时，却已经晚了……一想到这儿，心里那熟悉的疼痛又袭来了。

突然间，我膝盖上的袍子被一只小手揪住了，玩得汗汗涔涔的小家伙怯怯地问我：&ldo;娘，你身子不舒服吗？&rdo;

我讶然，掀开眼皮望着他。

他仰头，身子倚在我身边，神情有些紧张。

我失笑，摸着他的发，轻声地说：&ldo;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rdo;

他却不这么认为，一双手死死地拽紧我，仿若一松懈，我就会消失。傻瓜……有你陪着，我怎么舍得离开，任何好东西都不足以吸引我。&ldo;爹是个怎么样的人？&rdo;

爹……

我低头望着他。

他眼睛睁得很大，清澈如泉，这双眸子里还不懂人间善恶。此时我坐在榻上，占

据了他全部的视线，那么清晰可见。可是以前，我却不知道他眸子为谁而痴狂。

&ldo;娘。&rdo;他怯生生地唤我。

&ldo;你爹很少言，喜欢喝我酿的酒。&rdo;

我原以为他分不清男女，后来才知道他用这种方法捉弄我。

&ldo;他医术很好却不爱救人。&rdo;

他却为了我，独自一人去了皇宫，然后音信全无。

&ldo;你爹……&rdo;我望着他精致小巧的五官，与眉宇间那分熟悉的神色，话也硬住了，&ldo;他有着仙人之姿，文韬武略，为性情中人。&rdo;

他却苦苦瞒了我十多年，自己强忍着相思。

我原以为他爱吃红莲，可你说红莲很苦涩，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默默地看我为他入池摘莲花，他习惯一人在夜深人静之际，尝着这份苦。

&ldo;娘，爹待你不好吗？&rdo;

&ldo;好。&rdo;我轻抚上他的脸颊，眼眶却已湿润了。若他不好，便不会有你了。他踞着脚，小手指触上我的眼：&ldo;娘，为何哭……&rdo;

泪全然抑制不住，我承受不了心底莫名的悲伤，有些气结，捂嘴咳嗽了起来，身子无一处不疼。

&ldo;娘。&rdo;

我疲惫地睁开眼。

&ldo;我一定要学爹，我也要会一身好本事，精研医术来救好你。&rdo;他趴在我膝头上，握紧我的手，跪在地上，紧张兮兮地望着我。

我笑了，费力地伸手摸着他的泪痣，指有些颤抖……他与芳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眼角下的痣是那么鲜明。

红色，娇艳欲滴。

&ldo;孩子，别学你爹。&rdo;

芳华，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想让你过得好好的。

五个多月后。

&ldo;娘，这袍子大了，我穿不来。&rdo;芳华已大约有十七岁的模样了，已然是风姿翩跹的少年郎。

&ldo;瞎说，你十天就能长一岁，或许这衣袍明天穿就短了。&rdo;我只是笑，继续低头fèng制。

&ldo;真麻烦。&rdo;他突然望着我，回头晒笑，&ldo;干脆不穿得了，免得你整日fèngfèng补补的。&rdo;

我语塞。

亏他还说得出来，我就不信他一个大男子敢啥都不穿，换作是以前的芳华，这么做除非让他去死。

我轻笑了，手上动作没停，把线打了个结，将袍子放到嘴下，把线头给咬了。我又重新拿了一个鞋垫，闭了会儿眼，缓了一口气。

日子一天又一天，原被耗了精血伤了元气的我也竟拖了这么些时日，只是如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