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秦家赶出家门后,一家三口便住到了这里来,靠着二楼到五楼这四层的出租,也让自己一家过得算是不愁温饱跟生活开支。
直到后来因为城中村的拆迁改造,父母靠着拆迁款去经商奋斗,后来才给自己打拼出了几亿的家业来!
可造化弄人,本以为未来有着大好曙光的时候,那个所谓二伯却跟杜家联合一起毁掉了父母那些年打拼出来的一切,甚至在最后还用陷害的手段把父母给送进了大牢里头。
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在那种种无力去扭转情势的绝望上变得一蹶不振,甚至想用死去解脱!
仰头看着熟悉的斑驳色彩,秦凡那发红的双眼里打转起了雾气来!
前世,自己一家的下场太惨了!
双拳不由自主地紧紧一握。
头仰苍天。
秦凡咬牙低声自语道,“爸妈,这一世,我要带你们蔑视这世界!前世那些债,我一比都不会放过!”
抽了抽鼻子。
松开了双拳的秦凡掏出裤袋里的家门钥匙。
在准备开门的那瞬间,突然发现一辆七系宝马停在大门一侧。
那车牌号,隐隐还有些熟悉。
想了想,始终想不起来的秦凡也作罢,插入钥匙扭开了家门。
“小凡,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在见到秦凡进来后,母亲魏疏影一脸疑惑地惊呼出声。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上课时间你跑回家里来做什么?”不拘言笑的父亲秦楚也皱起了眉头来不满地问道。
“这个,小凡,你回来地正好,我跟你爸妈正好说到你呢?”
在老式沙发上坐着的中年人也站起了身来,伸手推了推眼镜,表情古怪地干笑着道。
可那个坐在中年人身边的少女却在这种略微紧张的氛围中突然冷哼出声,“回来那就直说吧,从进这门到现在,我就难受到现在!爸,别拐弯抹角了,咱们直接说吧,秦叔叔魏阿姨,我爸在十八年前跟你们定下的婚约作罢吧!我跟秦凡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接受自己以后的归宿是这么个人人欺凌的窝--!算了,不说了,至于赔偿,我跟我爸商量过了,一千万!算是这些年来的误会赔偿!”
“老周,你们来我们家的意图就是这个吗?”
随着周雪漫那刻薄的话一出,秦楚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愠色遍布那张憨厚的脸庞。
“老秦!”魏疏影拉了拉自家男人的衣摆,脸色虽然也跟着煞变,但情绪始终都保持着一份理智。
无他。
这对她来说并不意外,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顿了顿声,她没理会周雪漫,而是对着中年人周一航摇头道,“老周,其实是你们想多了!当年的事我们夫妻也只当成一个玩笑而已,并不较真,这些年来没跟你提过也证实了这点,还有--现在的世道不同于以前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都过去了!”
“嫂子,我--!”周一航尴尬不已地又次推了推眼镜。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夫妻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对我孩子有偏见的儿媳!再说,我相信我的儿子!即便他在世人面前再不堪,但在我们心里,秦凡一直都是让我们骄傲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相信他的未来!”魏疏影伸手打断了周一航想要说的话。
无形中那护犊子的姿态赤裸裸地展示了出来!
边上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秦凡突然侧过身,抿着嘴微微半仰着头眨了眨眼睛!
母亲的这番话在这瞬间直击他那心底的泪腺防线。
重生回来的他又岂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不堪?
可母亲依然对自己保持着如此执着的坚信,这让过往数百年里总在杀伐屠戮中麻痹着自己内心仇恨的他如何去淡然处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呵呵--魏阿姨,老人常说三岁定八十,现在秦凡都十六七岁了,未来的窗户纸显然也捅破了!你作为一名母亲,我理解你,但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别自欺欺人了!”
周雪漫鄙夷地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秦凡,转而双手一摊耸肩戏谑地说道。
“雪漫,不得无礼!”在这次事件中承担着恶人角色的周一航本来就尴尬不已了,再被自己女儿这一而再的口不择言,当下脸上也挂不住了!
“爸,我说的是事实!秦凡有未来吗?你让秦叔叔跟魏阿姨扪心自问一声,秦凡有未来吗?他到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一声,这种人你说他能有什么未来?爸,别说我不可能接受他,退一万步来说,你能接受这么个窝--这么个女婿?”话匣子既然打开了,窗户纸既然也捅破了,周雪漫此时也肆无忌惮了!
“哦!那你想要听我说什么?”
掏了掏耳朵,秦凡双手插在校服裤袋里,一脸悲叹地看着周雪漫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