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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海沙子转头看了张作霖一眼，见这后生长相挺精神，脸上虽然赔着笑，却并不真的惧怕。心下暗暗称奇，倒是一个好小子，口上只问：&ldo;他说啥疙瘩话了？&rdo;

二当家道：&ldo;他说枣红马真是少见的好马，就是可惜了啦，他这明明是在咒枣红马要死嘛。&rdo;说完，见海沙子阴着脸面，忙立刻打自己嘴巴：&ldo;呸！我这臭嘴。&rdo;

海沙子转头问于二，道：&ldo;这小子干啥的？&rdo;

于二道：&ldo;不认得，转问于六，你认得不？&rdo;

于六道：&ldo;我不认得，像是外地来的。&rdo;

海沙子用马鞭指着张作霖，道：&ldo;臭小子，你是哪来的？上这疙瘩干啥来了？说！&rdo;

张作霖道：&ldo;我是上营口，路过这疙瘩来看看我干娘。&rdo;

于二问：&ldo;谁是你干娘？&rdo;

张作霖道：&ldo;就街前面老孙太太，我跟他儿子孙石匠是拜把兄弟。&rdo;

海沙子问于二，道：&ldo;有这家人吗?&rdo;

于六忙道：&ldo;有，我认得孙石匠，给我干过活。&rdo;

海沙子上下打量张作霖，面带疑色，道：&ldo;看啥干娘？我看你是官府的探子！你看干娘踅摸我的马干啥？说！&rdo;第一章初生牛犊（5）　　张作霖倒退一步，走到海沙子的马旁，说：&ldo;当家的，你要这么的，那我可得说清楚了。我是河西兽医李先生的徒弟，上营口买药去。俗话说学啥悟啥，干啥吆喝啥，好喝酒的不进茶坊，干治马相马这行的人见着这么好的枣红马，就稀罕，就由不得多看几眼，就这么着。啥探子啊？我连官府大门朝哪开都找不着。&rdo;

海沙子&ldo;咦&rdo;的一声，感兴趣地问：&ldo;你是兽医？&rdo;　　张作霖道：&ldo;啊，我姓张，是河西李先生的徒弟，不信你打听啊。&rdo;

于六点了点头：&ldo;河西李先生那是有名的兽医，倒是听过这个人。&rdo;

海沙子瞪了瞪于六，&ldo;哼&rdo;的一声，于六忙转过头，海沙子对张作霖道：&ldo;你是有名的兽医的徒弟，这么说你看出我这马要死了？&rdo;

张作霖&ldo;嘿嘿&rdo;一声，道：&ldo;我可没这么说。&rdo;

海沙子道：&ldo;那你说这马可惜了是啥意思?说？&rdo;

张作霖道：&ldo;算我说错了话，就算我看走眼了行不？可这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要杀要剐就任凭你了。&rdo;

一旁的二当家耐不住了，道：&ldo;呀呵，熊样！你还叫上号了！我崩了你咋的！&rdo;

海沙子推开二当家的，看了张作霖好一会儿。这不明意义的一瞅，令众人都感到空气凝固了。半晌，海沙子点点头：&ldo;行，你是条光棍！我就乐意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今个咱们都是走到这疙瘩碰上的，也算是有缘啊！你是兽医，那就给我这马看看病，你说中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