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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小伙子们道：&ldo;这回招兵上哪疙瘩打仗啊？&rdo;　　把爷咬上一杆烟，一个小伙子忙凑上火，把爷道：&ldo;上高丽国，打日本倭寇啊。&rdo;

内中一个小伙子不解道：&ldo;干啥上高丽国打呀？&rdo;

把爷横了他们一眼，道：&ldo;干啥？打汉武帝那朝代，高丽就给咱们纳贡。上个月倭寇出兵抢占高丽国不说，眼瞅着就要打过鸭绿江，到咱关东这疙瘩来了。你说去高丽干啥？&rdo;

又有一个小伙子问：&ldo;那打仗打死的人多不多啊？那当兵的饷银多不多啊……&rdo;

把爷清了清嗓子，道：&ldo;这么说吧，要想当兵，就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饷银拿多少，那说道就多了……&rdo;

张作霖放下水碗，走去问一个过路人：&ldo;大叔，请问毅军在哪疙瘩招兵哪？&rdo;路人告诉张作霖在前边不远的厅署衙门。

营口厅署衙门门前挂着&ldo;毅军招募处&rdo;。衙门院内已有应招青年排成一队受检。一个清军戈什达手拿两米长木尺量身高。不合格者被拉出队列，身高合格者到桌案前接受管带和营口厅通判问话，登记在名册上。

张作霖也排在应招队列中，轮到他被木尺量身高。戈什达唱了一声‐‐不合格。

张作霖被拉出队列。应招合格的有二三十人都在院子里列队。不合格的有10来个人，包括张作霖在内，都在大门洞里看热闹。这时一位官员从衙门大堂走到队伍跟前。

戈什达吆喝道：&ldo;都站直了，站直了！这是咱们毅军的统率宋大人，你们都好好听着宋大人的训话。&rdo;

宋庆缓缓地走过队伍，然后站在大堂前的台阶上，道：&ldo;你们都要分到各个营去补充兵员，各营的管带会训练你们。我要从你们中间选一名探报人员，就是能刺探日本军情的人。有谁能干？站出来我当场考试，合格者提升，饷银优厚。&rdo;

戈什达问道：&ldo;有没有？谁能行站出来，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啊！有没有……&rdo;

队伍中个个面面相觑、没人答应，这时张作霖从大门洞跑到宋庆跟前。

张作霖道：&ldo;宋大人，小人愿应招。&rdo;

戈什达抬起脚，朝着张作霖的屁股就是一踢，喝道：&ldo;你？一边拉去！你个头都不够高，跑来干啥！走！走！&rdo;

张作霖看一眼肩大腰圆的戈什达，口中念念有词：&ldo;切糕坨大，只是个吃货，骡马个大，得拉车被人骑，黄鼠狼个小可有神气，难抓难拿。&rdo;

这番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戈什达见张作霖居然敢顶嘴，当场沉下脸，道：&ldo;你说啥哪？我削你……&rdo;

宋庆扬了扬手：&ldo;别打他，叫他过来。你叫什么名字？&rdo;

张作霖道：&ldo;大人，小人叫张作霖。&rdo;

宋庆&ldo;哦&rdo;了一声，又问：&ldo;读过书吗？&rdo;

张作霖道：&ldo;小人家境不好，读书不多，只读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纲鉴。四书还没读完哪。&rdo;

宋庆道：&ldo;那你有什么本事能做好探报人员哪？&rdo;

张作霖道：&ldo;回大人的话，做探子最要紧的是心细，真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机应变，遇事不慌。还得不怕死，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rdo;

宋庆赞许地点了点头，道：&ldo;我出个题目考考你。你和戈什达当场较量一下。我给你一袋烟的工夫，看你能不能把戈什达的腰刀夺到你的手里头。用啥办法都行。&rdo;

张作霖道：&ldo;遵命。&rdo;

张作霖甩掉上衣拉开架势夺刀，身材魁梧的戈什达轻蔑地笑看着张作霖。宋庆将烟袋锅点燃喊了声&ldo;开始&rdo;，张作霖冲到戈什达身边，被戈什达抓住后，如同抓住一只小鸡被扔了出去。张作霖围着戈什达转了几圈，冲上去几次都被扔了出去。

宋庆道：&ldo;张作霖，还有半袋烟的工夫啦！&rdo;第二章艰难时世（6）　　张作霖跑到宋庆面前，道：&ldo;大人，小人请求公平比试。&rdo;

宋庆道：&ldo;怎么公平比试？&rdo;

张作霖：&ldo;守刀容易夺刀难！小人一袋烟夺不下戈什达的刀，小人给戈什达两袋烟的工夫，他要夺不下小人手中的刀，就算小人赢。&rdo;　　宋庆道：&ldo;戈什达，你敢比试吗？&rdo;

戈什达道：&ldo;小人敢！&rdo;他转过头，瞥了张作霖一眼，&ldo;小样，我用不了半袋烟，我不光把刀夺过来，我还能把你撅把折了‐‐给！&rdo;

戈什达将腰刀递给张作霖。

张作霖跪在宋庆面前将刀举起，笑嘻嘻地说：&ldo;大人，一袋烟没过，小人将刀夺来了。&rdo;

宋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ldo;嗯，你够机灵的！&rdo;

张作霖道：&ldo;是大人圣明，大人出的题目，用的是孙膑与庞统的典故。我方才刚悟到。&rdo;

宋庆道：&ldo;好，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戈什达。随时听我的派遣。&rdo;

张作霖跪在地上，道：&ldo;谢大人栽培！&rdo;

1895年春，光绪二十一年，中日爆发了甲午战争。张作霖第一次执行任务，被派遣到辽东半岛海域一带战场探查情报。正赶上日军打败清军，实行登陆作战，沿着海域进逼旅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