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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赵氏站了起来，喜滋滋地说：&ldo;只要夫人说给我们办就没有办不成的‐‐夫人再抽一口吧。&rdo;

将军夫人摆了摆手：&ldo;不抽了，抽多了恶心，倒睡不着。这会儿真想睡了。&rdo;

赵氏将烟灯烟枪放桌上，从房门外拿来一个尿盆交给侍女，说道：&ldo;这个给夫人起夜用，夫人，我就睡在这外房，有啥事就叫我，夫人塌塌实实地睡觉，谁也到不了夫人这屋里头来。&rdo;赵氏出门后，侍女将门闩插紧。

第二天清晨。在上屋的将军夫人醒了，下地在尿盆解手后，侍女端尿盆去倒。开门时看见赵氏就在房门口，坐在一把椅子上，脚蹬在门框上，正打着瞌睡。

将军夫人失声道：&ldo;你！你怎么睡在这儿？&rdo;

赵氏道：&ldo;我给夫人看门，就，就睡着了。&rdo;说着，起来把侍女的尿盆接过去。

将军夫人只说道：&ldo;让她去倒。这本是她干的活。&rdo;

赵氏谦卑地说：&ldo;夫人是何等样人？就算是夫人的丫鬟，也是尊贵的。大清早的，可不能让那些臭男人看见这位妹妹。&rdo;说完，人已经去倒尿盆了。

院子马车已套好，保险队也整装待发。在上屋，将军夫人已收拾好行装。赵氏抱着儿子双喜进来后，把双喜按在地上给将军夫人磕头，说道：&ldo;快磕头，说给太夫人请安，说啊。&rdo;

将军夫人坐在炕上，慈祥地问道：&ldo;快叫孩子起来，几岁了？&rdo;

赵氏道：&ldo;3岁啦。&rdo;

增夫人道：&ldo;3岁的孩子懂什么叫磕头请安，尽难为孩子。叫我瞧瞧‐‐嗯，挺俊的吗！叫什么名字？&rdo;

赵氏道：&ldo;叫双喜。&rdo;

将军夫人点了点头，道：&ldo;双喜，好名字啊。这是我在京城瑞芙祥买的衣料，你做件衫子吧。这果脯给小双喜吃。&rdo;说着，将军夫人从包袱里拿出一块衣料，又从提篮里拿出两包果脯给赵氏。

赵氏感激涕零地说：&ldo;夫人，这可不中！我们没啥孝敬你老的，反叫你老破费……&rdo;

将军夫人摆了摆手，道：&ldo;什么破费，你侍候我这两天，我也没什么好回敬你的……&rdo;

赵氏伏在地上，摆了一个磕头的模样，道：&ldo;双喜，给太夫人磕头说谢谢。&rdo;

将军夫人道：&ldo;又难为孩子。哈……这孩子真机灵啊！&rdo;

将军夫人抱起双喜，越看越爱。赵氏忙把双喜抱过来：&ldo;这孩子可沉了，身上又埋汰‐‐边说边用手掸去增夫人身上的灰尘。&rdo;第六章招安大计（7）　　将军夫人突然想起正事来，问道：&ldo;张作霖来了吗？&rdo;

赵氏回头叫低头站在房门外的张作霖：&ldo;来啦进来吧。&rdo;

张作霖手托一木匣进屋，马上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高声喊道：&ldo;给夫人请安！&rdo;　　将军夫人吓了一跳，定定神道：&ldo;起来吧‐‐你是张作霖？&rdo;

张作霖忙道：&ldo;是，小人是张作霖。&rdo;

将军夫人正色问：&ldo;你为什么要受抚啊？是真心的吗？&rdo;

张作霖为这天，不知道请教了几个私塾先生，早有准备，胸有成竹，说起话来又体面又让人舒心：&ldo;回夫人的话，关东三省，乃我圣朝龙兴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然甲午庚子以降，外患日岌，会匪遍地，流民填道，死者相枕，草民求活而举办民团自救。古训：国多难而邦兴，幸喜皇太后、皇上回銮，大局获安，人心望治。朝廷招抚私团，地方肃清，国本自固，乃威严之德政。小人无才无德，却良知未泯，焉能顽固不化而泯大义？小人在夫人膝前，敢指天地为誓。若受得招抚，愿肝脑涂地，效犬马之余生。今恭呈乞求招抚之禀帖，奏闻在案，请夫人垂察。&rdo;

张作霖说罢递举手中木匣，赵氏见丈夫说话文绉绉不同平时，也很惊奇，更不用说将军夫人了，将军夫人愕然道：&ldo;你真是张作霖？&rdo;

张作霖毕恭毕敬道：&ldo;小人是张作霖。&rdo;

将军夫人&ldo;嗯&rdo;的一声，心想，这人倒不是个草包，值得抬举，当下道：&ldo;好吧，我收了你的帖子，也就是回奉天之后，帮你转呈给管事的官员。我可保不住这事准能办成。&rdo;

张作霖高声道：&ldo;夫人的这份恩情，对小人已是天高地厚！小人永世不会忘恩的。&rdo;

将军夫人又问：&ldo;车马都备好了？赶早不赶晚啊。&rdo;

张作霖说请夫人一路放心，早已备好了，又说他的马队会一直护送夫人进奉天城门。

将军夫人不由得大喜：&ldo;好吧，你去告诉他们这就走吧。&rdo;

张作霖道：&ldo;是。&rdo;

张作霖走到房门口时，双喜跑去拉住张作霖的手央求：&ldo;爸爸，我要骑大马。&rdo;

张作霖抱起双喜走了。将军夫人惊讶地问赵氏：&ldo;怎么？！他是你的……&rdo;

赵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ldo;是，他就是我那个当土匪的臭男人，叫夫人笑话啦。&rdo;

将军夫人&ldo;哎呀&rdo;一声，忙说哪里哪里。又说，你也不告诉我，这两天我这么使唤你，真过意不去。

赵氏恭敬地答：&ldo;夫人可别这么说，能侍候你老是我们修来的福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