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流动着奇怪的沉默,我的思绪在电弓架和蚂蚁的触觉之间来去,脖子不由得有些刺痛。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着急。
&ldo;有本名叫《七岁小孩》的书。&rdo;我低声地找话题,说完后,我就后悔了,漱尾仿佛在说&ldo;咦&rdo;似地扬起了眉。
&ldo;是短篇选集……有一篇竹丛烧掉了,是第几个故事来着?&rdo;我轻敲油漆剥落的扶手。
&ldo;第五个吧?&rdo;漱尾以满不在乎的口气插嘴说。&ldo;我知道那本书。&rdo;
&ldo;是的,第五个故事。&rdo;
太意外了!我看着对方,没想到他也看过那本书。
&ldo;那个故事怎么样?&rdo;
&ldo;不,没什么。&rdo;
我剥着有些掉落的油漆,将油漆层和灰尘放在掌心。我没特别涵义地以笑容代替说话。
漱尾突然说:&ldo;是威加的联想?&rdo;
&ldo;咦?&rdo;
广告气球被风吹得倾斜。
&ldo;从织女星,想到七夕,想到矮竹,再想到竹丛烧掉了。&rdo;
&ldo;或许,但并没有那么深的涵义。&rdo;我有些推托似地说,拂去手掌上的垃圾。
广播宣布下一场天文台放映时间即将开始,漱尾不慌不忙地离开扶手,笑着说:&ldo;那么我要去工作了。如果可以,请再光临,我请你吃霜淇淋和弹珠汽水。&rdo;
他俏皮地说,而我暖昧地点点头,然后,他的身影很快地被银色建筑物吸进去。
有好一会儿,我为继续靠着扶手呢,或立即离开现场而踌躇不决,最后选择了后者。
雷龙以愚蠢的表情看着这边,我经过时顺手推了推恐龙的塑胶长脖子一下。没有特别不愉快的理由,那只是毫无意义的行动。
雷龙毫无抵抗地倾斜,但没有倒下来。仔细一看,发现了是绑在地板上钩子的绳索,将它牢牢地固定在原位。恐龙歪斜着,又很快恢复原来的姿势。是反作用力,或是风吹?它稍微摇晃了一会儿。
我突然想到我还没有机会谢谢他的霜淇淋。一阵强风吹过,将我脑后的头发撩了起来。
第二节
&ldo;冷气开放中,请关门&rdo;。
我打开上面那么写的厚重大门,再度回到百货公司。下楼的脚步声有些迟缓地响起,从脚边逐渐凉爽起来,就像漫漫泡进没搅拌过的洗澡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