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钟山和浆糊异口同声地问道。
“火,”
钟山恍然大悟,是呀,蛛丝最怕火的,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
黄老太说罢,便将腰里的火把抽了出來,递给钟山,钟山掏出洋火,自己点着,火光顿时将整个巨大的洞穴映亮。
吊着死人的蛛丝遇火顿时燃烧起來,也多亏了这是个非亲非故的死人,钟山毫无顾忌,不用担心火会烧到死者身上。
蛛丝烧断,尸体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正好倚到浆糊身上,吓得他“哎呀”一声,身形再一次晃动了几下。
钟山此时无了抓靠,夹紧浆糊的肩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倾斜,正是这个时候,他忽见那个洞口一旁,居然有两盏绿幽幽地似是灯泡的东西正在盯着自己,而刚才浆糊大喊那一声,那两盏灯光分明是挪动了一下位置,然后又开始在一旁静止不动了。
钟山慌乱地从浆糊身上跳了下來。
浆糊揉着肩膀埋怨道:“钟叔,你不会慢点儿呀,”
“嘘……”钟山示意禁声,然后手指微动,指向那两盏绿灯的地方。
浆糊顿时激动起來,“它出來啦,”说着,便紧拽着黄老太的衣服。
“不一定,蜘蛛的眼睛怎么会是这样的呢,看样子倒像是冷血动物的眼睛一般,”黄老太太低声说道。
“沒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那是蛛丝已是无疑了,除了蜘蛛貌似也找不出第二种能吐这么多丝的东西,总不会是桑蚕,这季节,这么冷的北方也不可能有的,但是蜘蛛的眼睛分明是复眼,按理來讲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钟山一边小声分析,一边注视着那两盏绿灯。
很明显,那不可能真是绿灯,而是一双眼睛罢了,就如刚进洞的时候那只血蟾一样,血蟾的眼睛便似红灯一般,是因为某些东西修行年代久远之后,眼睛便成了这种样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夜视的动物,比如猫、狗、蛇、鼠一类,一到晚上,若是有灯光映射,那眼睛便会发光,远远地看去,就如两盏小灯一样,很是渗人。
也多亏了刚才那火把,火光是四射的,不像手电筒光束一样只能照到一个方向,也正因如此,躲在角落里的东西才得以被发现。
此时,钟山的心里更为紧张,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蜘蛛还沒发现,却又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东西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其來历,底细。
黄老太太觉察出钟山此时微微的变化,安慰道:“兵來将挡,水來土屯,既然遇到了,一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这里面东西越多,越说明这墓的不一般,沒准我们能有大收获,”
浆糊听到后面一句话,尤其是“大收获”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顿时放亮:这大收获是不是就是宝贝呀,他可是听钟山偶然提起过,据说以前一些大的古墓或者山洞里,若是有宝贝,都有一些奇怪的兽负责守护的。
钟山点了点头,知道这是黄老太太安慰自己,但是这话还是有用的,既然遇到了,就想办法对付就是了,躲又躲避不开,索性不如壮起胆子应对。
钟山低声问黄老太太:“黄姑,您有什么好办法吧,”
“以我之见,咱门先要解决外面的这个,毕竟它是摆在眼前的威胁,”黄老太太说。
“那个蜘蛛呢,”
“不是有他吗,让他帮咱们挡一会儿,”黄老太太指着地上的那个死尸。
浆糊插嘴道:“这都死人了,怎么帮咱们抵挡,”
钟山瞪了浆糊一眼:“照顾好黄姑和张大哥,”说着,自己便拖着死尸朝那洞口挪去。
到那洞口,钟山先是用手电朝里晃了几下,忽听的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一喜,说明那蜘蛛还在洞里,沒有出來,这下便放心了许多。
钟山将死尸按照刚才张卫国的姿势摆正,也是背靠那洞口,屁股紧紧地贴近那里,忽然感觉似是遗忘了什么东西,忙又将尸体翻了一下,用匕首在他后背和屁股上捅了几刀,又有一些鲜血顿时渗了出來。
钟山一边将尸体摆正,一边说着:“兄弟,对不起了,虽然我们素不相识,我也权且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这死的不明不白,此时你奉献一下,当是助我为你报仇了,你可要坚持住,在这里好好的替我挡住那大蜘蛛,你就功德无量了,”
钟山说着这话,并沒有直视这死尸的头部,忽然,余光似乎发现了这死尸的头刚刚点了两下,吓得钟山“哎呀”一声,扔下还沒摆正的死尸就往后蹬蹬蹬退后了几步,冒着冷汗,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并不是怕鬼,而是这动作太过突然了,一个死了这么久的尸体,竟然点头,有多诡异,若是沒死,刚才自己可又给人家补了好几刀。
黄老太太见此情景,刚要大声追问,余光一看那对绿眼,忙闭住了嘴巴,只用眼睛关注着钟山的动态。
心情平复了一会儿,钟山开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盯着这死尸,可是他再无任何举动。
“老兄,你这是想表达什么呢,好端端的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不就成了,不用点头和我表决心吧,”钟山调侃道,实则是在自我调整情绪。
那死尸依旧耷拉着脑袋。
“好吧,我再动你一次,这回可别瞎胡闹了,这么多正事儿,你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行了,"钟山说着,脚步慢慢地挪了过去,重新费力地将他搬起來朝后面靠。
谁料,这一次,这死尸的头又是点了两下,不过,这回钟山可不像刚才那样,一点沒有惊慌,相反,却自嘲地笑了笑。
他这回是盯着这死者的头看的,虽然死者的眼睛怒睁,嘴巴长的很大,但是看久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尤其对于钟山这样的人來讲,除非像刚才一样出其不意,不然很难将其吓唬到的。
刚才在搬动尸体的时候,由于死尸很沉,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将其放好,在放下的时候,死尸很自然地上下颠动了一下,而头由于被那蛛丝吊久的缘故,颈椎已断,轻微一动,便会随之摆动,刚才只是就势上下动了两下,钟山沒有看清,还以为他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