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萍的脸一燥:“哎哎,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了。”
鲍萍的酒量,比宋方霓还要更好一点,她们不顾形象地吃着肉,再大口喝着酒。
鲍萍的妈妈微笑着看着她,同时也露出一种“你都结婚了居然还抛下丈夫和我家奇葩闺女一起鬼混”的怀疑表情。
宋方霓当晚喝了不少清亮透明的青稞酒。
青稞酒的酒劲比想象中要大,喝到后面,她整个人的神志已经完全茫了。
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宋方霓醒来,抱歉地给梁恒波打回视频。
“你昨天晚上给我视频了。”他却说。
宋方霓愣住,一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确实有一通视频记录,然而她完全没印象。
她不由说:“我肯定喝醉了。当时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就是反复地叫老公,”梁恒波倒是突然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喊我。在青海玩得那么高兴?”
当然高兴。
宋方霓在名义上被升为经理,实际上,新成立的战略部算是她之前部门的平行却偏下属单位,她是以自调半级的代价,换回去北京分部工作的机会,因此他们也终于能结束异地。
他们在双城举办了酒席,但是只举办了一场婚礼。
婚礼,小而美。
地点是在能看得到紫禁城的文华东方酒店顶楼,请了六桌的人。
宋方霓自己挑选的婚纱,没让梁恒波看过她样子,因此,当她第一次穿着柔软婚纱出现的时候,得以看到他脸上一瞬间所产生的惊艳、晃神和某种百感交集的击中感。
原来,恶俗偶像剧里,男主角看到盛装打扮的女主角,所露出的喜悦表情全是假的,她想。
真实的情况是,新郎不得不眉头紧蹙,用大拇指和食指按摩鼻梁,因为他的眼圈红了。
几秒后,他笑了:“我要被你迷住了。”
但是世界也总有很多很不服气的妖魔鬼怪。
比如,新娘路过众人时,二猴子对他旁边乐队成员嘀嘀咕咕:“据说上海那边,女的在婚礼前都会去整个容之类。”
宋方霓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扔花球的时候,她把手捧花朝着乐队的方向一抛。几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去抢,她们都穿着高跟鞋,脚步错落间,把二猴子插在吉他上的电线扯断了。
二猴子愤慨地向雇主告状,梁恒波告诉他,拿了钱就要受这份罪,少说话、多唱歌。
当天的深夜,他们回到她爸爸理发店所在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