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没有挂断电话,一路上都在陪伴宝宝说话。
即便大多时间里他只能听到宝宝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但是只要能确定宝宝和大人的安全,他心里勉强算安心。
学校到沈矜年家的路程有十多分钟。
顾砚打上车只觉得分秒难熬,紧张到攥出一掌心的冷汗,浑身上下僵硬酸痛。
好不容易到了沈矜年楼下。
恰好他找的开锁师傅也赶到门口。
顾砚把手机里和宝宝的通话给他听,证明房间里大人遇到了危险以及宝宝被困,叫师傅尽快把门打开。
意外的是,沈矜年安装的智能锁安全系数极高。
师傅汗流浃背地研究了十多分钟才解锁。
顾砚急匆匆付过钱。
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奔卧室。
宝宝小小的身躯坐在床上,正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拍打沈矜年的肩膀,小奶声沙哑得刺耳:“PaPa…”
顾砚的目光循着宝宝的视线落在床上。
沈矜年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发烧烧到头脑意识不清,浑身通红。
顾砚摸了摸他的滚烫额头,掌心像被火焰灼烧过一样:“矜年?沈矜年?”
沈矜年呼吸粗重,毫无反应。
宝宝担心地仰起头来看向顾砚,拧着小小的眉心:“PaPa?”
“没事的。”顾砚安抚着孩子,当机立断拨打120:“爸爸只是还没睡醒,我们安安静静的不要打扰他,好吗?”
宝宝乖乖地跟着点头。
顾砚哄完孩子,辗转去客厅里翻找家庭药箱,幸运地在最底部的旮旯里发现了一盒退烧药。
他倒了杯温水。
将沈矜年从被子里捞出来,让人的身体完全倚靠在自己怀里。
“矜年。”顾砚轻言细语唤着他的名字:“先吃点退烧药。”
沈矜年昏昏沉沉地毫无力气。
酸软着身子任凭顾砚把自己抱起来,任凭他的手指捏着胶囊探进自己嘴巴里,压住舌尖,将两颗药推送到口腔深处。
“唔…”
口腔进了异物,沈矜年难受地下意识地想吐出来。
顾砚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到嘴边:“咽下去,矜年。”
沈矜年哼哼两声,看似不大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