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走到第二进大院,就让当先冲进来的十几個亲军给抓住了。
当刀子架到了脖子上,再看到一队队义军冲向宅院各处,周保良终于害怕了。
刘升走进来,他看出来人是义军的头儿。
忙大声喊道:“俺家到底哪里做得不对,让将军如此大动干戈?要是嫌钱粮不够,俺愿意再出一千石粮食!”
刘升走过来道:“你就是周家主?”
“是是,俺是。”
“听说你家是县城第一豪门?在城外有良田两万多亩?”
“哎哟!”周保良立即叫起了冤枉,“俺家哪里算得上第一豪门啊,连前五都排不上。
至于两万多亩良田更是瞎说,不信将军可以去县里架阁库查看鱼鳞册,俺家只有八千多亩田地而已。”
刘升一听,就知道这周家不仅作恶,还有许多隐田。
他笑了笑,道:“照你这么说,是县衙吏书骗我喽?要不要叫他们来对质?”
周保良顿时不吭声了。
周家具体有多少田地可以瞒得住知县老爷,却瞒不住县衙六房那班子世代为吏的地头蛇。
知道家里粮食难保,周保良想到平日里也没少给那些吏书好处,如今却被出卖,便憎恨起这些人来。
他道:“这位将军,你让那些吏书来征俺们这些大户的粮,却不知那些吏书多半也是地主,尤其是那几个典吏,哪个家里没几千亩田地?”
刘升对这件事并不意外。
自古以来,吏员都是地方上的坐地虎,有的甚至能架空知县和佐贰官。
靠着手中权利,大多数都吃的满嘴流油。
能出淤泥而不染者,很少。
但他却故作惊讶地道:“周家主所说可是真的?”
周保良连连点头,“俺所言比珍珠还真,绝不敢欺骗将军!”
“那就请周家主去县衙,把要供出的吏书家产、是否作恶、做了什么恶都给写出来。若是足够详实,兴许能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