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雷石城东部城墙,临近梯道的位置。
在窄小的战场上,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炮火的巨响更是震耳欲聋。
一柄几乎被染成血色的巨斧,横扫向两名举盾上前的士兵,瞬间将他们连同盾牌,连腰斩断。
他们的躯干掉落,内脏流露,鲜血喷溅,形成了两滩刺目的赤红。
这一刻,仿佛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浓郁了几分,让人窒息。
“啪哒”
一只满是毛发的脚掌踩在血水上,发出在这个战场微不可闻的踩水声。
双手持有巨斧的兽人,肆无忌惮地将脚掌踩在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
狞笑着,缓缓施加重量。
凄厉的惨叫声从没有立刻气绝的士兵口中,传入众人的耳朵,在喧嚣的战场内仍旧清晰,令人胆寒。
这只恶毒的兽人正在用战场所能展现的,最残忍的方式击溃着士兵们的心理防线。
士兵们并不怯弱,战斗技巧和配合在普通王国常备守军中,更是称得上优秀的一批。
但他们始终不是驻守在边境要塞,常年经历血和死亡洗礼的老兵——经历过最惨烈的战斗,不过是几个月前南区对血帮的镇压行动。
说到底,他们也仅是一群以士兵为职业,领着薪水,做着自己本职工作的普通人。
能在伤亡超过三成,看着自己战友如此惨状后,还能紧紧地握持手中的盾牌,维系战线。
而不是仓惶逃跑,已然不易。
“啪啪”
两声响动,两只箭矢越过士兵联合构筑的盾墙,越过半跪在地上的半精灵,直指对面的兽人。
可惜,因为过度紧张,一支箭矢直接射空,而另一支则被为首兽人的皮甲弹飞。
普通的箭矢和弹丸几乎无法穿透经由青铜级别战息强化后的护甲,特别对方还是位上位青铜时。
兽人还在向前。
这个地狱恶鬼般的身影,每前进一步,持盾的士兵便只能往后撤下半步。
他们毫无胜算。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位横在兽人和士兵之间的军官。
他没有撤回到盾卫的后边,甚至没有随士兵们后退。
“后退!不要再靠过来!”
“架起枪阵!”
哪怕他知道,这对于三位青铜阶位的精英兽人战士没有多少作用。
威廉重新站起了身,他的惯用手此时折成了诡异的角度,臂骨断裂,几根手指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魔法长剑则被握在原本持有盾牌的左手。
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渗着血。
那是二十多个兽人被他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时,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