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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第1页）

高祖闻报，乃设朝聚文武道：&ldo;陈豨谋反，早现端睨。朕念其故旧，视作不见，欲使其知而悔改，复作良臣。不想今日终反，甚失朕之所望也。&rdo;萧何出班道：&ldo;陈豨伐汉，有四失：以臣犯君，失理也；趁丧来伐，失义也；以弱击强，失势也；以暴击仁，失德也。有此四失，必难得民心，众背亲离，终不能成势。愿陛下急击勿失，切莫放纵孤容，免成大患！&rdo;高祖然之，遂起二十五万大军，以陈平为参军，陈娟为护军，周勃为上将，樊哙为次将，郦商、灌婴、靳歙、陈武为将军，并关中将佐数十员，即欲起程。陈平道：&ldo;陈豨门客众多，势及河北、河东，非韩王信可比。愿陛下招齐、梁、燕、赵四路诸候共讨之，以早定战事。&rdo;高祖然之，遣使分往各诸候处相招，共会于洛阳。齐王刘肥闻之，使相国曹参、将军傅宽引十万人马首先来会，高祖大喜道：&ldo;又见曹公，朕甚欢喜。&rdo;遂解玉带赐之，曹参拜受。不一日，梁王彭越称病，使奚意为将引三万兵来合。高祖不悦，欲知人责之。陈涓私劝道：&ldo;韩王信、陈豨方反，勿树敌也。&rdo;高祖乃止。燕王卢绾遣使至，愿与皇帝会于赵地，高祖遂起兵往邯郸进发。至邯郸，周昌出城接入。高祖问周昌道：&ldo;反军何在？&rdo;周昌道：&ldo;本攻上党，闻陛下亲引军至，皆退守常山。&rdo;高祖笑道：&ldo;陈豨不知南据邯郸以阻漳水，而北退欲守常山，吾知其无为也。&rdo;乃令将军王吸先引一军往上党，以援任敖。周昌道：&ldo;常山二十五城亡其二十城，其郡守、尉不得其力，请诛之。&rdo;高祖问：&ldo;郡守、尉从反乎？&rdo;周昌道：&ldo;未也。&rdo;高祖道：&ldo;既未反，乃力不足拒乱，无罪也。&rdo;遂不斩之。问周昌道：&ldo;今大军已至，愿赵军为先部，可择壮士为将。&rdo;周昌选四人入见高祖。高祖见之骂道：&ldo;竖子能为将乎？&rdo;四人见高祖身后皆是国之名将，无不自惭，伏地请罪。高祖各封千户，以为将军，却不令为将出战。四人拜谢而出，左右不解，皆问高祖道：&ldo;昔日从入蜀、汉，越关伐楚之臣，尚未尽得封赏，今四人得封如此，立何功也？&rdo;高祖道：&ldo;此非汝等能知也。陈豨反，赵、代地多归陈豨所有。我已传檄四方，征集天下之兵，尚有未至者，今独邯郸之士可用，我何惜此四千户而不以此慰藉赵地子弟。&rdo;众皆称善。高祖又问道：&ldo;乐毅可有后人乎？&rdo;周昌令赵人寻之，得其孙辈乐叔，高祖乃封之乐乡，号华成君。于是赵地军民感高祖之德，争为高祖效死力。

安民方毕，人报陈豨军出常山，有复犯邯郸之意。高祖大怒，引军直取常山。两军相会，于野地布下阵势。高祖出马道：&ldo;唤陈豨答话！&rdo;陈豨闻之，策马出阵。高祖道：&ldo;朕待你不薄，为何背义谋反？&rdo;陈豨道：&ldo;足下不能容人，先掳楚王，后诛燕王，迁韩易赵，大封本家，非贤君长者也。陈豨非是欲反陛下，实欲为生，望陛下勿有怨意。&rdo;高祖道：&ldo;定秦平楚，汝非功居人上，非朕宠爱，焉有今日？&rdo;乃扬鞭指陈豨军道：&ldo;陈豨为我之近臣，甚有信义。因代地为吾之所急，故封其为列候，以相国守代，不想今日与王黄等劫掠代地！官吏、百姓非有罪也，能去陈豨、王黄来归者，皆赦之。&rdo;军士闻之，登时散去三、四成。陈豨大惊，谓左右道：&ldo;休闻他言，有擒刘季者，寡人与其平分天下。&rdo;陈豨将陈武闻之，拍马挥刀而出，汉军阵上，靳歙抡刀出迎，二人交马，战约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周昌策马至棘蒲候陈武身边道：&ldo;阵上与靳歙交锋者，姓陈名武，现为反贼，与此贼同名讳，有辱将军威名也。&rdo;陈武大怒，拍马出阵大喝道：&ldo;妄名反贼休走，且留人头予你陈武将军。&rdo;言毕，与靳歙双战敌将。彼陈武抵敌不住，拨马回阵。陈豨军皆丢盔弃甲而走。高祖挥军掩杀三十里，方才鸣金收兵。陈武归营，高祖道：&ldo;今日之战，将军一往无前，功劳居首。&rdo;陈武道：&ldo;臣闻贼将亦名陈武，羞与同名，故一时激奋，勇过常时。&rdo;高祖笑道：&ldo;朕只知卿乃柴将军也，如何与敌寇同名？&rdo;遂大赏之。

陈豨兵败，退守襄国，败军四面奔回，伤亡极多。丞相程纵道：&ldo;汉军勇而众，我独力难支，不如约马邑来援，分兵据守，旷日久战，方可击退汉军。&rdo;陈豨从之，一面约王黄来援，一面分兵拒敌。正是：东拼西凑拒强敌，众寡悬殊败已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却说高祖闻陈豨退兵，遂引军尽出邯郸，行一日，为陈豨扼住要路，遂扎下大营。军士来报，说马邑反军王黄、曼丘臣引军来和陈豨，已至灵寿地界。高祖问属下道：&ldo;王黄、曼丘臣为何人？&rdo;识者道：&ldo;二人故为客商，后从韩王信为将。&rdo;高祖笑道：&ldo;商贾之徒，多好利惜生，吾知如何退敌矣。&rdo;乃使族弟刘泽引人备用金钱财物，暗中收买王黄、曼丘臣属下诸将，诸将降者甚多。至襄国时，手下人马已散去大半。王黄入城，会着陈豨，商议道：&ldo;汉军来者甚众，不可强敌，吾有一计，可敌汉兵？&rdo;陈豨急问，王黄道：&ldo;燕王卢绾久苦于匈奴扰边，不能安枕。今汉帝伐足下，已令征卢绾之军，然卢绾恐遗祸匈奴与足下，尚在犹豫，久未发兵。若使人往说，使之连合抗汉，可壮势力。吾主韩王信与汉有仇，久在匈奴为将，只消一纸之书，彼军必到。到时三军夹击，还惧汉军不退乎？&rdo;陈豨大喜道：&ldo;将军可请韩王信，吾使人使燕，两下齐发，共同退敌。&rdo;于是使高肄往蓟城来说卢绾，王黄自使人往韩王信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