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由正中转向偏西,未时已到,重重禁制阵法被尤家人一一撤去,山谷中间地带,被迷雾笼罩的“擂台比斗赛区”,逐渐显露出来。
只见千余亩的圆形区域内,层次分明地耸立着千余个简单怪异,由石块和泥土垒成的擂台。按照魔道传统,它们都被修建成长宽各有十余丈的正方形,但却仅有半丈高下,别说是修炼许久的高手能人了,就是一般的小孩子,也可以爬上爬下。
这些擂台被整齐地划分成了三个区域。最外围一圈是“预赛区”,由八块大的圆形场地组成,每块场地内有一百二十八个比斗擂台。中间一圈是“淘汰赛区”,由八块小的圆形场地组成,每块场地内有八个比斗擂台。区域中心处是“决赛区”,仅有两个比斗擂台。
而且,在三大赛区间的两片开阔地带内,还修建了许多精美舒适的凉亭木屋,修剪栽种了各式各色花草植被,挖出了大大小小十余个池塘,或是花红草绿畅情地,或是渭水闻香洗尘所,将赛区之间优雅地隔开,就像少女系在腰间的丝带一般,清馨典雅,柔美娇媚。
“擂台比斗赛区”的旁边,有一处辉煌气派营地,其内有一座两层阁楼,还有大小营帐二十余座,另有一个长宽十六七丈,高约七八余丈的巨大平台,上插一杆大旗,斗大的“尤”字,赫然绣在其上。
“这是什么!怎么还把比斗擂台区域设计成了圆形?”
“尤家不是要摆下三千三百场比斗擂台吗。怎么只有这些?”
“尤家人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吃饱了撑的。怎么还修建凉亭木屋,栽种花草树木?这花花绿绿的,成何体统!”
“嘶,这是什么阵法?怎会如此玄妙!”
……
随着“擂台比斗赛区”的显现而出,刚刚沉寂了少许时候的山谷,再一次沸腾起来,各种诧异、震惊、迷惑、感慨的言词不断在男女老少口中发出,极少数懂得阵法和推衍之道的人,还取得一些集册典籍、法器用具,或是凝眉沉思。或是画图记录,再或是掐指推算,妄图找出破解之法。
“时候差不多了,赶紧去叫你大哥出场!告诉他。别甩词,别发挥,就照着我昨天给他写好的稿子背,听明白了吗?”已来到营地旁边的李良,垫脚扫视了一眼混乱的场面,然后扯过身旁的小家伙尤剑,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知道了。”小家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驻地跑去,不想却又被李良给拽住了。便诧异地问道:“姐夫,还有啥事吗?”
“另外告诉你大哥,再给我打张白条,当主持人也是一份辛苦活儿,不给打赏,咋地也得发点工资吧!五千万两黄金,一千魔石,不许讲价!”李良的眼珠缓缓转悠了两圈,然后淡淡地说道。
“行,没问题!回头我就跟大伯和大娘说去。让他们再生几个闺女,全都嫁你,这总行了吧?”小家伙一撇嘴,拨开李良紧抓衣袖的大手,很随意地说道。
“赶紧滚蛋!老子要的是钱。不是人!你们家倒是轻松了,生了闺女就嫁我。可他娘的光打白条,不给嫁妆,拿屁养活她们呀!”李良踹了小家伙的屁股一脚,耷拉着脸子骂道。
“嘿嘿……”小家伙见李良吃瘪,捂嘴闷声偷乐,不过眼角偷偷一扫,发现李良正怒目以对,便打了个激灵,撒开丫子跑进了营地。
尤氏主家营地,辉煌的阁楼大殿里,尤家老少三代主政男子赫然就坐。尤皓端坐在主位之上,左手边是老爷子尤正平,右手边是尤荃信三兄弟。
对于尤家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不仅是挑选实力强悍,能力出众的姑爷那么简单,还要展现出雄厚的实力,展现出无可匹敌霸气,展现出镇人心魄的伟岸。所以,众人的穿戴打扮都异常的雍容华贵,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饰品,也要用最好的、最名贵的,最得体的。
按说这种时候,穿上李良搞出来的“星魂铠甲”和“精钢圣铠”比较有气势。光芒闪烁的“星魂铁”和“精钢”,从头一直保护到脚丫子,而且可以提升一大境界的修为实力,再配上精雕细琢的凶悍猛兽造型,披上红彤彤的大披风,走起路来叮当乱响,那可是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可昨天晚上李良却对尤皓一家子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穿铠甲!而且,还严令禁止众人谈论此事,不管是老的少的,还是男的女的,一律都不行!这不禁让尤家之人迷惑了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特别是那位争强好胜的尤兰尤大小姐,得知此事以后,差点没把阁楼给拆了。
不过,李良也没有让他们把铠甲收藏起来,而是送来了数十个奇异的大铁箱子,都是由青冥玄铁制成,上面雕刻着与众人铠甲对应的猛兽图案,将其装在了里面。并再三告诫他们,不能把箱子放到储物袋里,不能由他人代管,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始终背着箱子,至于为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良的神神秘秘很糟尤家人反感,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的能耐大呢!十万良田由他率众开垦,“岳狼堡”兴盛是得他各项神技之利,建设城寨、铸炼魔器、炼制丹药、布置阵法等等,全是由他而起,现在就连举办定婚大典之事,也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尤家爷们儿全都跑去闭关休假了,反感人家又能怎样?
就在刚才,授命传话的小家伙尤剑,完整地将李良的命令和要求传达完毕。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换衣服了。他现在可是寸步不想离开自己的铠甲。如果不是李良强拉硬拽,估计他会非常听话地搂着装有青冥“斗狼星圣铠”的铁箱子流口水,才不会像她七姐尤兰一样,大骂李良祖宗八代呢!
尤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大铁箱子,淡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来,对着正在参悟手中图纸的尤老爷子轻声说道:“爷爷,此阵法您看懂了吗?”
尤老爷子闻言抬起头来,很是凝重地摇了摇头。沙哑地回道:“太过深奥了,实在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哎……”
“皓儿,莫非你看懂了不成?”尤荃信见儿子问起。眉头收紧,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