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舰返港已近半月,桥本向天正君描述了海西大陆沿岸情况,听闻青丘帝国海面上除了渔船看不到一艘像样的军舰,而漫长的海岸线适合登陆作战的地方数不胜数,天正君笑逐颜开,更加坚定了进攻海西的决心。把战火燃烧在陌生的大陆上,实现无数前辈无法做到的梦想,每念于此,天正君都激动得难以入睡,只盼着萧逸的造舰计划早日完成,好在明年开春,即能跨海远征。
桥本原是天正君亲信,此次海上孤航两千余里,不仅测试了铁甲舰的远洋性能,开辟了舰队西征的航线,更对海西沿岸实施了卓有成效的侦察,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天正君给了大量赏赐,连晋官爵一级,并督促他下个月要再去一次,确定几个登陆作战的具体地点。
桥本春风得意,自上岸后一直流连于酒楼妓院,纵情声色,完全没有想到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将他的一言一行全部记录下来。
田秋舰的补给事宜便全权交给纳须川负责,他也是一个得志骄狂喜欢吹嘘的人,没过多久,整个青川所有关心海事的人,几乎都知道田秋舰还要远航。
时间飞逝,很快第二次远航即将开始,桥本收敛心性,搬回舰上去住,考虑到纳须川自上岸起,一直忙于协调补给,没有休息,桥本特地放他三天假,让他找几个姑娘,好好放松一下。
纳须川揣着一百两银子先在赌档里昏天暗地玩了两天,运气出奇地好,不仅没有折本还赢了二百多两,第三日他正在继续赌博还是出去找女人之间犹豫时,忽见一白衣女子从身旁走过,那女子身材高挑,皮肤雪白,眉目清秀,气质高绝,一双妙目只从他身上掠过,纳须川便仿若失了魂魄,赌桌上的乐趣荡然无存。他见女子衣袖上绣一只黑纹蝴蝶,登时热血沸腾,按捺不住,原来东洲女子,若袖口有蝶便是卖身之人,纳须川扔下手中筹码,迫不及待随女子出了赌档。
“姑娘可是寻生意要做。”纳须川跟着那女子身后走了一段,并未发现异常,便状着胆子问道。
女子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着邋遢,其貌不扬,浑身透露着一股粗俗的市井气,眼中露出厌弃的表情,道“我岂是你这种人能消费起的。”
“姑娘你这话可是瞧不起人了?你说吧,多少钱?”
“钱是一方面,我只为大人们服务,至于草民贱人,无论多少银两我都不会接受的。”女子说罢转身又要走。
纳须川追了上去,作为一名海员他还无法摆脱草民贱人的地位,女子的拒绝不啻为当头棒喝,伤了他的自尊。他心想,你不也是贱人一个吗,竟然瞧不起人,今日我若拿不下你,以后如何作人。
“姑娘怎能以貌取人,你可知我是何人?”纳须川赶到女子前面,一股幽香袭入鼻腔,顿时神魂颠倒。
“何人?不过是港口混饭打杂的呗。”女子不屑说道。
“我乃堂堂田秋舰舰长,你竟然认为我是一个打杂的。”纳须川使出吹牛不打草稿的老本事。
“你?得了吧,骗三岁小孩呢。”女子没有了谈话的耐心,继续向前走去。
“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田秋舰上转一圈。”纳须川慌不迭喊道。
女子转过身脸上还露着狐疑的表情,“真的?真的可以去舰上看一看?”
“信不信由你。”纳须川见女子着了道,双手抱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听说天正君规定,带私人上舰是违法行为,真的可以吗?”
“天正君需要忙的大事多了去了,哪有功夫管我们,你若信我,今夜午时一刻,我们在青川港大牌楼下见,我带你登舰。”纳须川想,若和这等尤物在舰舱中缠绵一夜该何等快活。
“我考虑考虑。”女子思索再三,朝纳须川抛了个媚眼,信步往前走了。
“还怕你不上钩,到船上可由不得你了,我玩够了,也要送给老大玩玩。”纳须川自言自语道。
纳须川不知的是,女子转过一个街巷,随手撕掉贴在袖口的黑纹蝴蝶,三步并两步穿过嘈杂的鱼市,进入一间临街的旅店,小野从楼梯上迎下来道“你没事吧。”
三部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一个小流氓而已。”
“事情谈妥了?”沈月翔出现在小野身后。
“今夜午时,青川港大牌楼下见。”三部说。
“这次要做万全的准备,可不能重蹈从前的覆辙了。”沈月翔摸了摸手中的剑道。
午夜时分,青川港的大牌楼下暗影沉沉,牌楼壁画上雕刻的菩萨各个凶神恶煞,一盏出了点毛病的汽灯发着柔和的黄光和滋滋的声响。
纳须川提前半小时就等在牌楼下,他特意裹着海军大衣,好取得女子的信任。半夜的青川港温度已到零下,站了不一会儿,他便浑身凉透,只能不断四下张望,盼着女子早点来。
午夜过去很长时间,牌楼西侧汽灯照射不到的小巷里,终于响起脚步声。女子穿着一件深色皮袄从巷子中走出来,纳须川正打算向她招手,只觉脖颈下一凉,便知一柄利刃抵在咽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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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喊叫立刻干掉你。”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