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的那个人是许孟音的父亲。
“爸!爸!”许孟音才赶到这里,就见自己的父亲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
许孟音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捂着自己父亲被砸出来一个大口子的脑袋,在一片混乱的人群里,像一株随风飘摇的野草。
“打120。”姜云殊冲着沈昭喊了一句,沈昭笨手笨脚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先处理一下伤口!”姜云殊跑向许孟音的,但是周围的人还在混战,根本就挤不过去。
眼见一个石头朝着姜云殊的脑门飞来,她刚想躲开,就被人环抱住了。
是沈昭,那块石头精准地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沈昭抱她抱的很牢,姜云殊其实想说——我是完全可以躲过去的。但看到他被砸出血的额头的时候,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没事吧。”沈昭捂着脑袋低头问道。
“我想是没有的。”姜云殊从沈昭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下次别这样。”她长辈似地说教。
周围的人看着一个白净的学生受伤了,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这是姜云殊才有机会喊人照顾一下许孟音的父亲。
“快别打了,都别打了。”那个泼辣大婶看见鲜血直流的许孟音的父亲也是一惊,“老许要不行了!”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人从热血上涌的人群从争吵打闹中喊了出来,他们齐齐看向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老许,以及这个被无缘无故砸到头的高中生。
“这算个什么事啊?”地中海男无奈地拍着大腿。他来这里走一遭,不但没有落着好,反而惹出了这么多事。
但是他没有选择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说:“都让一让,先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地中海男舔了舔嘴,挠了挠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
“你还指手画脚,都是你害的!”泼辣大婶运用了她为数不多的文化,吹鼻子瞪眼地喊。
“你!行,我不管了。”地中海男气急,他把手里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你少说两句得了。”有人拉着泼辣大婶的衣袖。泼辣大婶撇了撇嘴:“行了,我闭嘴行了吧。”她叉着手,自顾自地说道,“我去喊一下小音她娘。”
许孟音的母亲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经不起大风大浪的小女人,见自家男人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泼辣大婶连忙一同坐在地上,抱着许孟音的母亲一齐与她痛诉这世道的不公。
医院离这里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就到了。
许孟音的父亲被扶到担架上抬进了救护车。
“那个小伙子,来,你也上来吧。”一个护士姐姐见沈昭额头一个劲地流血,招手让他也上救护车早点去医院看看。
“走吧。”姜云殊拉着沈昭的袖子,和他一起坐到了救护车上。
救护车正平稳的驾驶着,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许母小声的嗫泣和许孟音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