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她转头时,正好碰上了那个人同样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她也佩服自己的定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容。
她能怎么样?她也很无奈呀!
在这一瞬间,黎礼就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许多的借口,不管是自愿还是胁迫,有缘或是无缘,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她注意到那双眸子里的平静时,却突然消失了。
好吧,既然人家都能这么平静,那他如果再心细一些,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安逸臣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时才收回目光,略微好奇的看向一僧大师,嘴角含笑轻声问道:“一僧大师是我家夫人的师父?”
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一僧大师口中的徒儿,除了黎礼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
一僧目光奇特的在两人奇怪的氛围中流转,又见自家徒儿脸上明显心虚的神态,他笑着抚了抚胡子:“看来我家徒儿与将军之间,有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说清楚啊。”
自家徒弟,想让她心虚,得费上不少功夫。
而现在只要面对这个男人,她就摆出这样的一副神情,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就是黎礼没有将他的身份告诉安逸臣。
“是呢,看来她还不够信任晚辈。”
安逸臣嘴角明明挂着淡淡的微笑,可从他的这一句话里,黎礼却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煞气,那煞气瞬间将她包裹,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犹豫了一会儿,立刻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向左移了一步,靠近安逸臣,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只是一个动作,她就感觉自己好受了许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自己的睿智。
果然,男人什么的都是要用心哄着的,不然最后吃亏的会是自己。
一僧眨了眨眼儿,很淡定的移开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虽然话是那样说,可面对自家徒儿,他还是要给人几分脸面的,如此便好。
想到这,他又恍然大悟:“你们随便坐,我去让他的师侄们好好准备些东西,今天中午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听到这四个字,黎礼下意识的扯紧了安逸臣的衣袖,仿佛在提醒他千万不要答应。
可某人就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依旧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好。”
黎礼:“……”
所以,现在她的意见是可以被完全无视了的吗?
脑壳疼。
直到一僧走之后,院子里确确实实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逸臣四处转了转,目光不定的落在了莲花池中。
他问:“你是一僧的徒弟?”
黎礼猛的点头。
都已经被人现场抓住了,她的嘴巴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狡辩啊。
况且看着安逸臣的脸色,她敢说不是吗?肯定不敢,要是她说不是,肯定下一秒就被那幽幽的冷光望着,那太让人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