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鸿谦鼻梁很高,因为母亲带了点外疆的血统,皮肤冷白,眼窝也很深,看人的时候显得很专注,是副英俊而多情的样貌。alpha体格本就高大,而席鸿谦还要更高些,或许是受席闫明基因的影响,他们一家几个兄弟都生得很高。徐术觉得,蒋清走了的这几年,席鸿谦越来越像席闫明,不止是长相的缘故,虽然席鸿谦不可能承认,但他的处事风格、生活方式,都渐渐趋同。或许是工作以外的联系过少,徐术没发现席鸿谦有什么别的嗜好,和席闫明一样,似乎除了工作和应酬,再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徐术看了几秒席鸿谦,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但视野尽头只有一团迷雾。_徐术走过半条街以后,席鸿谦才发现他,眼尾很浅地浮了一下,面部肌肉随之轻微移动,又回复了惯常的谦和神情。席鸿谦没有动,只招了招手,站在原地注视着徐术。于是,徐术又加快了一点脚步。有风从背后穿过,路灯下漂浮的细小尘埃,也被光线晕得昏黄,安静无人的街道,夜色卷着一缕又一缕的风,产生轻微的白噪音。徐术走近以后,才看见席鸿谦身后的私车。“席总,这里好像……不能停车。”“是吗?”席鸿谦语调意外地随意,“那我们快走吧。”徐术应了声“好”,低着头越过席鸿谦,就要去开车门,但他的右手刚碰到车把,另一只手腕却被拉住了。徐术走得急,出门时只换了睡裤,又披上一件厚外套。席鸿谦比徐术高出不少,轻易就看清徐术试图遮掩的睡衣领,是柔软的灰黑格子棉料。而徐术只感觉到自己精神更昏沉了,他猜测是安神药的作用。如果,他此时不晕的话,就一定能发现,席鸿谦神态正常,并不像通话时说的那样“有点醉了”。“徐术,你脸色不太好。”说完,席鸿谦的指尖在他后颈上轻轻碰了一下。腺体的末梢神经活跃异常,徐术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是发病了。因为今天的发病情况,和以往都不太一样,既不会痛,也不觉得燥热,只是被碰到以后,会变得酸软。过了好几秒,徐术熬过那阵酸意,才模糊地“嗯”了一声。得到回应后,席鸿谦没有松手,拉着徐术的手腕绕过车头,让他进了副驾。_进公寓的时候,客厅的机械挂钟“咔嗒”响了一声。十点整。徐术还是很晕,但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地板的瓷砖明明又硬又凉,他却觉得脚底软绵。其实门一关,席鸿谦就摘下了阻隔贴,但徐术的腺体一直没发育好,很难因信息素产生嗅觉或其他知觉反应,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席鸿谦的动作。他也没有穿拖鞋,直接踩进了客厅。席鸿谦在背后,唤了一声“徐术”。徐术听见了,但大脑指令传达到身体的过程好像变慢了,过了好几秒,他才转过身。席鸿谦看着徐术明显恍惚的神情,笑了一下,垂手指向脚边的拖鞋,“穿鞋,地上凉。”席鸿谦穿的拖鞋抵着徐术要穿的那双,徐术走回来穿鞋的时候,两人靠得很近。席鸿谦没动。席鸿谦知道徐术应该还是很晕,因为他没有对这个距离做出什么反应,而且他还将拖鞋穿错了边。“徐术,你穿反了。”席鸿谦拉住了又要转身的徐术,视线跟着落到了徐术耳后,那里的头发看着很软,露出了一截同色的镜腿。“眼镜不脱吗?”席鸿谦用很低的声音再次开口,但他没等徐术回答,就抬手将它轻轻摘了下来。眼镜被脱下以后,徐术终于看向席鸿谦,像是不适应,也不明白,长而垂的睫毛合在一起后,又很慢地分开。可能是没穿工作装的原因,席鸿谦觉得徐术今天看起来年纪很小,也有点乖。镜片没有想像得厚,席鸿谦看了两眼,估计不出度数,就将它摆在玄关柜上,然后带着徐术进了卧室。之后,席鸿谦还说了几句话,但徐术没有听清,所以也没有回答。等到徐术再次有了清醒的意识时,他发现自己面对面地,坐在席鸿谦大腿上,身上只剩下一件睡衣。屋里不暗,留了一盏小夜灯,所以席鸿谦的神情和状态,徐术看得很清。……--------------------又是蓝色时分没有清清楚楚的爱恨就算这个世界即将转暗就算即将归去无须开灯顽疾海明的春来得很快,也很短。几场声势浩大的雷雨过后,天就会彻底热起来。渐渐回暖的日子里,席鸿谦并未因几场床事,就待徐术不同,还是那样恰如其分的温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