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麒麟楼管事,也是一位传奇,一则麒麟楼发展至此,此人居功至伟,名声在元神仙尊那里,都是入了眼的,据说当年金玉麒麟和疯魔尸鬼能解开因果,也有其一分功劳,所以便是金丹天人见了刘白载,向来都是客客气气,郑屠解本就是郑家的金丹,更是清楚此人的不俗。
况且本就是丢人之事,对方也留了一分体面,他自然不想惹出更大的因果。
“这个……怕是不合规矩,若是我作主收下法宝,麒麟楼的名声可就算是毁了,谁能承担得起?”刘白载无奈地笑了笑,既然是郑家元神想和自家金丹开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拦得住。
只能说赶早的,不如赶巧的,元神在楼上饮宴,碰上自家金丹在下面恣意张狂,大放厥词,“我还指点过我家麒麟雷法……”
“那我直接取灵石就来,最多一刻钟。”郑屠解一时词穷,只觉的自家倒霉透顶。
“真人还是莫要为难我了!这麒麟楼是天下修士炼心所在,便是各家的道子,便是以前的妖王,哪怕手头稍不宽裕,依然敢到我麒麟楼消费,为何?这就不是钱的事,一切都有规矩!”
不知不觉,刘白载的嘴角弯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灵石不凑手的,也是大有人在,不过从未有人转头就走,言说回头付账。
否则将来真人证道元神,因此功亏一篑,我麒麟楼怕是担罪不起。”
郑屠解倏地一怔,看向刘白载的眼神极为复杂,更是无言以对,总不能回上一句——你实在高看我了。
“那该如何是好?”郑屠解不禁有些疑惑。
“按规矩,若是修士手头稍紧,便可由我麒麟楼安排上台演法,自有满堂修士捧场来赏,既是风光,亦是消了与我麒麟楼的因果。”刘白载的眸子中腾起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感觉好笑,却又要正色出言。
郑屠解只觉凛凛冰河从九天砸落,猛然轰到头顶,令得耳中嗡嗡作响,又仿佛寒泉从脚底涌起,冷了个彻骨心寒。
堂堂金丹天人,何至于此?!
“规矩就是规矩,对了,演法之时,全场修士都可下场挑战,真人若是遇上蕴气和凝真,还请点到为止,莫要伤了自己的体面。”
恍恍惚惚,麒麟楼管事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底传来,令郑屠解不禁打了个冷战,仿佛一只小兽落入了陷阱之中。
“那你安排吧,那我幻成其他样貌总没问题吧……”郑屠解的语气中泛起一丝苦涩,只觉得生无可恋,也许,麒麟楼真的与自己犯冲。
麒麟楼管事微微颔首,深深看了一眼郑家金丹,旋即飘然而去。
良久,麒麟楼的顶楼,金玉麒麟与一众元神的宴席间,传出昂阴仙尊的声音,“各位,且让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来演法以娱此宴……”
……
麒麟历十年。
张风升默默叹了一口气,所约的时间终于到了。
翼行落,不,张风升离开妖廷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与他联系过,无论是化真妖廷的内应,又或是妖廷本身的暗线。
不过,他丝毫没有担心,在他离开时,他的叔父——妖师迦云真,曾细细叮咛于他,无论发生任何事,都绝不允许妄动,哪怕听到妖廷覆灭。
毕竟,化人之术本就是化真妖廷留下的最后退路。
“将妖廷的精英暗中化为人族,是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除了你,还有其它妖廷英才化身潜伏,这是我妖廷暗中蚕食人族的绝密布置。”
当时,迦云真极为严肃,正色出声,“所以,哪怕你听到我死在刑天之主的手上,也切勿惊慌,那不过是以假死脱身,否则如何能瞒天过海!
暗讯我已藏好,十年之后你去开启,若是妖廷已败,你就按照其中的指示,将我藏好的人躯挖掘出来,并将我唤醒。”
潜入人族这些年,张风升很谨慎地加入了一家地宗——食色造化宗,也并没有暴露出太强的修行天赋,如今修为刚刚蕴气七层。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化人之术果然神奇,这是以巫道底蕴逆转了北疆妖廷的化妖至妙,方才得到的玄奇手段。
也不知叔父谋划此策,究竟暗伏了多少妖廷英才,不过想来,芷落当是也在其中……
不过,一切都要等寻到叔父的人躯,方才能激活后边的诸多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