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萦身体稍做一顿,继而从小木柜子里拿出了火折子来,她微笑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妾怎么听不懂了呢?”
“你还想要装多久。”赵翊挑了挑唇,道:“不累的吗?”
他望着陶杯中的茶水,那茶寡淡得很,就像她的人一样,同时又涩口的很,不喝也罢。
他平淡地道:“你去见了宋扬。”没有疑问。
刘萦消瘦的后背微微弯曲,纤细手指还没有摸到火折子,但她却停了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也似乎是认了命,这一天早就该来了,她没有回答。
赵翊稍偏过头去,问道:“是什么人告诉你?”
刘萦默了默,道:“我本就知道。”
“不可能”赵翊冷声道。
“怎么不可能?”刘萦忽得站了起来,她的眼里染发着可怕的光芒,她走向他,道:“是我将消息传给的天子,我早就知道,知道你喜欢宋夫人!”她嘶哑地吼道。
赵翊的脸色骤然变了,霍然起身,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她的骨头都要被他捏断了。
刘萦看着他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怒意,宋夫人是他的禁忌。她为他的反应而感到畅快,仿佛憋了许多年,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她迎着他怒气滔天地眼睛,道:“大人您生气了?是又想起宋夫人感到愧疚了吗?”她稍作一顿,反而靠上了他的怀里,笑道:“还是怕世人知道,知道您□□主母!”她最后变了脸色,阴沉沉地说道。
赵翊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上一收,她的手腕骨痛得似乎就要裂开了。
这剧烈的疼痛反倒刺激的她更加疯狂了。
她像一个红了眼的疯子,她同时也要刺激着他,尖锐地说:“太尉大人!”她如此称呼他,讽刺道:“您的父亲才死了多久,不到七日吧,您就□□了宋夫人,逼得其自杀!”她失声大笑,像个疯子。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啪”的一声响,左半脸均已木木麻麻的,腥咸的血混着口水。
他打了她。
她的眼前一阵眩晕,蓦地将血水吐在了地上,放声大笑,她的嘴角是血,牙齿也沾上了鲜红色。
“你是真不想活了!”赵翊道。
刘萦摸着自己火烧一样痛的左脸,笑着笑着,跌坐在了地上,笑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许久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她的眼睛仍然血红,却仿佛被清水洗过,只一刹那,便变得干净了起来,仿佛没有沾染过一丝世间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