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好了那边也传来了欢呼声,王爷已经按捺不住向那边跑去,不一会便跑了回来,使劲的在正吃着烤羊球的白覃肩膀上拍了几下,嘴里除了好好好的再也说不出别的字来,白覃刚下肚的羊球都快被拍了出来。铁矿石的提炼从来不是秘密,每个国家都可以自主生产,而且可以大规模的生产,炼钢法才是国之重器,单纯的靠着一代代匠人敝帚自珍的锻造法,永远也无法满足大规模配备到所有军队之中,有了炒钢法这个愿望就会实现,最多三年的时间,军队中炒菜的铲子都会是精钢打造,王爷眼中已经出现了幻觉,大周男儿身披纯钢战甲,手持利剑,连马腿上也有钢铁护具,冲锋在第一线上,无惧敌人的钢刀砍在身上,一把利剑斜斜的插进敌人腹中,然后潇洒的调转马头寻找下一个对手,这该是多么壮美的画面。
不能打扰处在梦游中的人,小王爷早上的例子还在,白覃远远的离开他,招呼工匠们开始吃饭,今天羊肉管够,以后都是大周国顶级的炼钢师,很快便会被保护起来,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事麻烦他们,送他们一顿可口的饭菜也算结一份善缘,至于炒钢法那是王爷的功劳,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问都是这个说法,否则今后将永无宁日。
小王爷又被惩罚了,据说是王爷亲自下的令,让他带着两人当下手练出一炉好钢出来,否则不许吃饭,不许回家,王爷自己踩着轻快的脚步拿着一条烤羊腿蹲在白覃旁边,不时的切下一块肉放进白覃碗里。
“王爷,您这样是不是对仲贤太过苛刻?”原以为王爷会亲自操刀上阵,没想到却让自己的儿子顶了上去。
“呵呵,没人比他更合适了,这是他的机缘,以后你会明白的,来,再吃一块。”王爷笑容卷起的褶子里一定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但他不愿说,白覃也不想听,听一个秘密就要绞尽脑汁的想一个或几个办法,太烧脑了。
“对了,没事的时候多到府上走动走动,给你置了一个院子就在仲贤旁边,当自己家一样,不要有拘束。”王爷不经意的一句话吓了白覃一跳,开什么玩笑,那是你家后院,我吃饱了撑的随便去你家后院走动,万一传出闲话,我还活不活了。白覃心里腹诽着,大街上那么多院子送一套不好吗?送你家后院的房子那和没送有什么区别?
不吃了,骑上自己的小母马就往回赶,有这样一个土匪在,再好的吃食也吃不下去,您一个王爷亲自布菜,硬着头皮吃下去就等着下面的奖赏呢,否则早跑了,谁有胆量能让王爷亲自削羊肉,没想到论起不要脸,还得看年龄,要不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一套自家内院的房子也能拿来送人?那不和送自己的小妾给别人一样吗!滑天下之大稽。
还是老老实实种自己的果树吧,几十个山头全部种满,找果树的老农已经出去了,只要把山上的林木伐下来卖了,前期不用投入太多钱,后期的管理才是重中之重,管理需要专门的人才,否则光靠自己一人,每个山头跑上一遍也会把自己累死,缺人啊,空手打天下最缺的就是人才,现在庄户里已经没有闲人了,连瘸了腿的汉子都在管理着家禽的饲养,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进了学院,再年长点的要不跟着商队出去闯闯,要不就在管理着大棚。
“缺人?缺多少?有多少要多少?两天后全部给你带来,只要管饭就行,工钱就算了。”王爷有时候还是很体谅人的,白覃心想。
但是两天后白覃发现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他忘了王爷有八万正受训的兵士在嗷嗷待哺,八万人够灭一个国家了,八万人把几座山围的水泄不通,树木被清理了,山里的野兽也没逃出毒手,连野鸡也被拗断了脖子堆在一起,附近村里能动的全部被喊了过来,一口口大锅埋在山脚下,烧水脱毛,清理内脏,隔着八里地远都有一股腥臭味传来,白覃远远的躲了开去,把剩下的活给带队的将士讲解清楚,成车的粮食磨成面粉堆在搭好的棚下就不在问了,书院里学生还需要自己的教导,棚里的蔬菜还需要继续培育,谁有时间和大头兵掺和。
连续半个月,里长每日天不亮就进城采购粮食,粮食都被吃涨价了了,再不结束里长就打算拿根绳子把自己挂在山里,白覃一心埋在土地上,除了给学生讲课就呆在暖棚里,五月里的天已经变的很热,每次进去都会一身汗水,白覃似乎感觉不到,任由汗水流淌,十亩试验田凭着一己之力硬是翻了一遍,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内心的伤痛只能靠劳动慢慢抹平,王爷来了就说正在给学生上课,小王爷来了直接被惩罚去挑粪,郡主来了就一起围着学院的湖水绕上两周。
“白覃,不要怪我爹爹好吗?”郡主也觉得自己父亲很过分,八万人一天得吃多少粮食。
“兰兰,我真没怪他,一直都没怪,真的。”
“不可能的,连我都在怪他,弟弟已经和他吵了很多次了,你怎么能不怪他。”郡主一脸的忧伤。
“呵呵,仲贤还敢和王爷争吵?”白覃有点不相信。
“以前不敢,不过这次我看他真的生气了,家都很少回去。每次回去都只是找母亲说两句话就走。”
“放心吧,会好的,快要麦收了,今年雨水充沛,是个丰收年。”白覃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
“是啊,家里的掌柜也都开始清理各个仓库,听爹爹说过了麦收就把义诚公主接来一起祭祀,感谢上苍带来的大丰收。”
“祭祀就祭祀,干嘛还非要把公主带来,你们家也是皇族,这样做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呵呵呵,义诚多次来信要过来玩玩,都被皇伯父拦住了,只能借我父王的口再提此事,父王也就顺水推舟了。”
“你皇伯父只有义诚这一个孩子?”白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是啊,怎么了?”
“没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