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丁司承轻声开口。
&ldo;还有啊,要要的爸妈下周来北京,你怎么做我不用提醒了吧?要要也老大不小了,你还想拖着人家到什么时候?该说地说该做的做嘛。&rdo;说这番话的时候素叶正好对着窗子,她倒影在玻璃上的脸被霓虹映得忽明忽暗,唇角眉梢却清晰地刻印qiáng作的欢颜。
☆、男人离谱的命令2
&ldo;小叶,我……&rdo;
&ldo;嗯?&rdo;
对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口气,&ldo;哦没什么,我会看着办的,我想说的是,等你空闲的时候过来找我,你的qg况不能再拖了。&rdo;
叶了过我点。&ldo;行了,真啰嗦。&rdo;素叶轻轻笑着,可心口有点堵。
待通话结束后,素叶看着玻璃上的自己,一时迷惑,心底深处却有嘲弄声音钻了出来,刚刚她是在期待些什么吗?有些城市就算再美她也不过只是过客,有些人就算再去贪恋她也不过只是旁人,对于丁司承,她不早就有了明确定位吗?最令她尊敬的导师,最要好死党的预备老公。
伸手压了压胸口,轻轻吐出了口气,对着玻璃中的自己叮嘱了句,&ldo;你一个人,挺好。&rdo;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一个人,真的挺好吗?
当素叶最后一个走出联众,默默锁好门,高跟鞋在被白炽灯映得如一条长长银河的走廊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时,她的心也似乎被微弱的回声拉扯得失去方向。周末的夜晚所有人都恨不得去狂欢,或想找回曾经被抛弃的自己,或想祭奠已然被时间赶走的青chun。
窗外是热闹的夜色,却衬得她更加寂寥。
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孤独,仅仅只是寂寞。孤寂的角落,杂沓的人声,在这盛夏的夜晚,就算满眼是霓虹光影,始终只有一个人,没人知道你是谁,也没人记得你是谁。
伸手按下电梯,素叶抬头,看着上面一格格的数字在跳动,如被挨个染红的宝石,亮得刺眼,她的身影拖曳在长长的走廊上,如芳香而落寞的花影,即将跟随她的身体共同塞进金属门背后的铁箱子里。
电梯快到时,手机突然响了。
素叶接通,只是没料到会是年柏彦。
透过电波,他的嗓音如夜景上空的深阑似远似近,原本就低沉好听,这一刻更如大提琴在侧,低低催人浮想。
&ldo;下班了吗?&rdo;
&ldo;正准备下楼,应年太太的邀请去参加叶家晚宴。&rdo;电梯来了,她迈步进去,金属门缓缓关上的一瞬,她看到自己的脸颊略显苍白。
电梯下行,年柏彦的嗓音听上去有点断续,&ldo;我知道。&rdo;
&ldo;喂?&rdo;信号受阻听得不大清楚,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信号时qiáng时弱,可还没等&ldo;喂&rdo;上第二声,只见电梯里的光忽闪了两下,紧跟着不知从哪里发出来&ldo;咯噔咯噔&rdo;的声响,电梯里跟着剧烈晃动了一下。
手机&ldo;啪&rdo;地一声落地,电梯里的光如同有了感应似的瞬间熄灭。
一切都安静了。
连同眼底的最后一点光亮。
似乎,原本整个与她无关的沸腾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黑暗所带来的副作用便是窒息,如令她置身一望无际的深海,墨黑色的巨làng将她快速淹没、吞噬……
素叶没有尖叫。
可,无法尖叫时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电梯一侧,汗水殷过薄薄的布料与冰凉的金属贴合,感觉糟糕透顶。这一刻她只能qiáng忍着窒息一点点蹭到按键前,用力按着求救键。
脑海中似乎有这么一幕是与此时此刻应景儿的,吞噬理xg的黑暗,如张牙舞爪的鬼魅,将她尽数吸入腹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黑暗能够令她审度内心。
她再坚qiáng也不过只是一层外壳,内心有多彷徨多寂寞只有自己才清楚。
她想,眼前的黑暗已经将她吞掉了,一点不剩。
不知熬了多久,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又许是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总之,当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侧扬起时她恍若隔世,不再是透过电波犹若遥远天际传来的大提琴声响,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她周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