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春日,百般红紫斗芳菲。
蒲城里,家家门口巷陌杨柳依依,鸟啼花香。
封主府内,男主人早起已成了习惯,此时正在庭院中赤膊舞剑,而女主人也早改了睡懒觉的习惯,真正像一个贤妻良母,照顾儿子伺候夫主,准备晨饭。
走廊上,吕姣胳膊上搭着一件她新制的长袍,望着那个在桃瓣纷扬里挥汗如雨的男人,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笑。
“铮——”悦耳的金属声。
剑身抖颤出一阵幻影,那男人驻足收势,猛一抬眼就看见了他的女人,顿时,柔了目光,化了心肠。
若说五年前的吕姣是一朵青涩的花骨朵,那么五年后的吕姣便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正是一个女人最饱满多汁的年纪。
“又弄了一身的汗,你这人啊,臭死了。”抱怨着走下石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那手上早已拿着绣花的锦帕为他擦起了臭汗。
在这有外人走动的庭院里,他的态度总是那么正经,摆足了一家之主的架势,便听他威严的淡淡“嗯”了一声,把剑扔给小童,背手在后就走进了殿内,对待妻子的神色真是无情呢,竟然爱答不理的。
背对着他,吕姣撇了撇嘴,又觉好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殿内,静悄悄的,乌从侧殿走来,吕姣一见便低声问道:“那小子可醒了?”
“还没醒。”乌答。
“小孩子觉多,让他多睡会儿,这天还早呢。”
乌应喏,小碎步退走,又去了侧殿守着。
打从雪生下来那会儿,她便把乌安排在了雪的身旁,她不信任别人,只让自己最信任的乌妈妈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都让你惯坏了,若我的大子变成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庸人,你看我可能饶了你!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更衣。”重重那么一哼。
乌走后,这会儿寝殿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吕姣便不在顾忌,道:“威风了啊,怎么,还要打我不成?哼!”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过来。”人面桃花的薄纱屏风后,正映着那人矫健的身躯,语气真真不好。
“这不就过来了,催什么催。”在椅子上拿起折叠好的一块大毛巾,她也转到屏风后。
晨曦的光,略显柔弱,找不到寝殿深处,立在屏风两侧,仙鹤铜灯里的火便未息,这会儿光晕明黄,透着那么一股子暖兮兮的味道。
屏风上映出的影子,那娇小的正为那高大的擦拭胸前的汗滴,一个仰着头似是等待被强吻,一个府着头,似乎在斟酌审视这到手的美味。
悄悄的,静谧。
光晕里,渐渐的漫溢出了粉艳,屏风上,那两道影子倏忽搂抱在了一起,啧啧的水声,融合成了一个人。
吟哦,搁浅,飞扬,又要命般的戛然而止。
晃动了,像是来了一场小小的地动,颠簸,狂放,那般的难分难舍。
这清晨,粉腻又靡艳,整个天下也没有此事的妙趣重要。
他说,“娇娇儿,真个让我颓废了。”
她说,“哪个让你颓废了,我助你繁华了一座城,这还不够,你是嫌日子过的太安乐了。”
他又说,“你不懂,你哪里会懂。”交叠的影子分开,又撞击在一起,她忍耐着轻轻的叫了一声,捶了一记,撒着娇,漫溢着幸福。
她接着说:“我懂,我哪里不懂呢。”娇小软糯的影子勾缠着那高高在上的头颅,把整个人都献上,垂挂在他腰骨上,绞缠,死死的不放手。
他舒畅的低吼,像森林里的野兽,大开大合,没一点温柔。
她疼啊,身子疼,心也疼,可就是不舍放开。
“还要。”嘟着唇,让吃着,让吮着,让咬啮着。
折腾吧,反正原本就是一身的臭汗。
“啊呀,你这人,也弄了我一身的臭味儿,坏死了。”
得意的嘿笑,真像个肆意妄为的孩童。
一夜,铜灯里的油烧的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儿又用最后的余热助了那一对偷|欢的鸳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