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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ldo;卡茨女士是我的警备所长官。&rdo;亘说着，把自己的手按在卡茨手上，&ldo;她是杰出的高地卫士。他尽忠职守，一直都是幻界的护法卫士。&rdo;

卡茨微笑道：&ldo;谢谢。&rdo;

&ldo;亘，你要想方设法…………活下去，不能死。&rdo;

亘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ldo;因为，你的旅途还没有结束。&rdo;

&ldo;不能放弃!&rdo;卡茨说道。话尾已近于喘息声，几乎听不见了。

刚才的老人和护理卡茨的老妇人并排跪地，几乎听不见了。

&ldo;我们夫妇是你们救助的索列布里亚人。您听得见吗?&rdo;

卡茨微微动了一下头，将视线转向他们的脸。

&ldo;您将被女神召唤，至再次投生时止，将成为照耀幻界的光。&rdo;

卡茨闭上眼睛，做一次深呼吸之后，用沙哑的声音喃喃道：&ldo;噢，我已经准备好了。&rdo;

&ldo;在离开地面之前，您想做赎罪的祈祷吗?如果需要，我们想协助您。&rdo;

卡茨点头。他嘴唇嚅动，似乎是说&ldo;拜托了&rdo;，但没有变成声音。

老人托起卡茨的一只手，然后自己一手按胸口。老妇人也一样一制手按在胸口，空着的另一只手抚慰似的放在卡茨额头。

&ldo;我们，神赐之子，此刻将远离尘土，重归于神。&rdo;

平静的祈祷之声从老人口中汩汩而出。

&ldo;我先祖根源只清净之光啊，引领她吧。照亮这位上路者晦暗不明的脚下吧。迎接她去除污秽、洁净无暇之魂到上天吧。&rdo;

老妇人抚好卡茨的乱发。

&ldo;孩子啊、地上之子啊，你忏悔曾经违逆神的意志吗?&rdo;

卡次闭着双眼，下颚一动，微微点头。

&ldo;你忏悔与人争执口角、为虚伪愚昧心动、屡犯人子之罪吗?&rdo;

第三次‐‐卡茨点了头。老人也予以回应，鼓励地用力点头。

&ldo;你已深深忏悔，在次赦免地上的你的罪。安心吧，人子啊。永远的光与和平将围绕蒙召的你。维斯纳&iddot;埃斯达&iddot;菏里西亚。人子寿命有限，而生命永恒。&rdo;

从卡茨眼中淌下一串泪水流到眼角，落入黑发之中。

在亘手中，那只曾抚摸亘脸颊的、卡茨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气力。

卡茨咽了气。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思，虽伤痕斑斑仍如睡眠般安详。

老人的眼泪湿润了。老妇人哭着，一直轻柔地抚着卡茨的额头。亘也跟着他们的祈祷声，喃喃道：

晚安，人子啊。晚安。

三十一&ldo;旅客之路&rdo;

不想看别人的眼泪，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流泪。亘独自不行到树林的出口，在树丛后面躲过月牙的目光，防声大哭了一小会儿。

心如刚洗过的湿衣衫，虽然两手拼命要绞干，但泪水总是……而出。好沉重好难受，几乎难以支持，却无法中途放弃。

究竟悲从何来?

和离家出走的父亲在公园里再见面是，确实很伤心。妈妈和哪个叫理香字的女人吵架、自己逃离现场、藏到床底时，非常悲痛。之后，&ldo;路&rdo;伯伯找来了，他想要安慰自己，却大哭起来，当时伤痛得以为如此悲伤在也不会有了。

对。自己是因为已经讨厌了悲伤，要改变命运，才来到了幻界。可在这个幻界，令人心碎的伤痛，此刻是这样让自己防声哭泣。

既然如此，当初什么都不干不更好吗?在现世默默忍受，结果是一样的吗?无论到哪里，悲伤都随之而来。无论经过多少时间，悲伤都不消失，心只有一颗，与生俱来，既不能替换，也无从修理。说不上来自何方，补充的只是悲伤而已吗?它们都储存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吧。

亘哭了一阵，呼吸难受起来。他两手环抱着树干，把脸贴在粗糙的树皮上，静待呼吸平复。

‐‐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