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声音交叠在一起的同时,营帐中的空气忽然凝固,林悠然尴尬一笑,将文玉扶起。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忙转移话题,“这些细软都是姐姐给我的,我也是白捡来的,你要谢就谢她去,我只当个跑腿的。”
“嗯!”
“时间不早了,早去早回。”
林悠然把孩子递给文玉,目送他离开营地,想回营时,刚好看到娇哥从外头回来。
她刚想打声招呼,可等娇哥走得近了她才发现,他衣角处竟往下滴着血!
娇哥平时穿的都是黑衣,她一时没发现,等她再仔细看去,才看到他的发丝都被黏腻的血块粘连成一缕缕的,空气中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娇哥,你怎么了!!”
她一瘸一拐的迎着哑奴走过去,担忧的检查他是哪儿受伤了。
哑奴抓住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没事。
林悠然又是一怔,娇哥没受伤?那是别人的血?
这……
林悠然正胡思乱想,就见哑奴拿了个木棍,在地上写出“奉令剿匪”四字。
“你将那个山头的匪徒都杀了?”
哑奴点头。
也算恶人有恶报了……林悠然长舒一口气,总比留着他们祸害附近山民好……
她看着仿佛是从血堆中爬出来的娇哥,皱眉道:“回去换身衣裳,沾血的给我,刚好我一会要去河边洗衣裳。”
哑奴摇头,又指了指她腿上的伤,意思再明显不过。
“毒医老头给看了,说用了他的药过几日就能好,现在……”
林悠然动了动腿,不知道毒医老头用来什么法子,她的腿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现在好像问题不大了。”
哑奴依旧摇头,在地上写了句“好好修养”之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娇哥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林悠然也未再坚持,她一夜未眠,头晕晕沉沉的,回了营帐后就瘫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文玉给她做的香囊。
这香囊用的布料是他衣衫上的布料,虽是旧的,但很干净,想来是昨夜洗过,上边没有精致的绣花,好在针脚很是细腻。
“手这么巧,不做个绣娘真是可惜了。”
林悠然嘟囔着,把玩着香囊,一股清新的药香传到林悠然鼻尖,她不禁想,文玉为了缝制这个香囊,应该也是一夜未眠吧……
方才他短短一席话,就将她的心结解开,也不知是他能说会道,还是自己太听人劝了。
林悠然胡思乱想着,嗅着这荷包的香味,不知何时竟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晌午,要不是总裁姐姐派人来叫她一起用膳,她说不定会一直睡到晚上。
刚刚被人喊醒,林悠然本没什么胃口,可等到了总裁姐姐的营帐中一看,她眼睛瞬时亮了,六菜一汤,还都是她喜欢吃的。
要知道这可是在南征路上,还刚经历了一场山崩,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更何况是这些精心准备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