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周怎么神叨叨地,让人捉摸不透,但又好像真没什么城府。
事情如果按老周说的,也确实解释得通。
不然,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老赵又思索了一会,才想起给塔吊司机打了电话,让检查一下液压部分。
“你为啥觉得,我们站的地方有危险?”大黑胖子追问。
这个问题,老赵也很疑惑。
当时老赵和老周站在一起,即便是大家当时预感到钢管可能会掉落下来,但也不会想到钢管会是以那样一个角度,那样一个覆盖面积,那样一个姿态落地。
但如果真如老周所说,小心过头,倒也能解释,就是把塔吊底下的人都清空,肯定是最保险的方案。
老周想了想,“我当时只是把情况都想到了最坏,如果钢索没有断,如果起重臂没有刚好转到那个位置,或者如果塔吊司机看到桥总的示意后,立即停机,那么今天的事儿就都不会发生。”
“可偏偏就发生了最坏的结果。”
老赵仔细思索了老周的话,好久。
腹黑一点的话,老赵可以认为,这塔吊是老周做的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赚个人情。
可老周是今天下午,自己眼瞅着从城里拎回来的,冻得像条死狗。
而且他怎么知道今天要用塔吊,这塔吊已经小一个月没动过了,今天要不是桥总要接装修材料,肯定也不会动塔吊,腾地方。
况且,自从老周他们进到工地,也没有机会爬上塔吊去搞什么小动作。
再进一步,就像老周说的,那三个条件只要有一个没有发生,钢管就不会落到桥总他们站的位置,他又靠啥来赚这个人情钱。
老赵向大黑胖子点了点头,好像是解除了对老周的盘查。
的确,也怪不得老赵他们腹黑,事出反常必有妖,恶心的事他们见得多了。
特别是在这群挣扎在赤贫与温饱之间的家伙面前,每个人都看起来像糙了吧唧,可你心里不能也跟着糙了吧唧,得有数。
老赵让食堂给做了两个菜,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回锅肉。
都是小铁盆盛着,分量能顶餐馆里的三四倍。
大黑胖子从外面搬来了三箱啤酒,摆在地上,三个人就坐在啤酒箱子上面。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每人先吹掉了两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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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大黑胖子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电饭锅胆,开始往锅胆里倒啤酒。
一直倒了五瓶。
大黑胖子双手端起锅胆,“大哥,您贵姓?”
老周仿佛看到了李逵。
“免,免贵,姓周。”
“周大哥,多亏您今天救我一命。我先干为敬。”大黑胖子说完就捧起电饭锅胆,吨吨吨地开始往肚子里倒酒。
这回轮到老周傻眼了,楞楞地瞅着大黑胖子,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喝酒的。
老周有些担心,劝大黑胖子喝慢点。
很快,一锅胆的啤酒被大黑胖子一饮而尽。
可大黑胖子却举着锅胆,没有立即放下,而是挡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