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里面,两边跪着他的近亲属。
正中放了一个火盆,里面的灰烬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足以说明,烧掉的纸钱已经非常多了。
在往里面,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哎,徐大人啊,徐大人,我沈不易看你来了。
想想自己,前世自己的家人,或许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悲伤吧。
此情此景,沈不易不由得悲上心来。
一念及此,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来到灵前,沈不易毫不客气,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学着前面百姓的样子,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纸钱,缓缓放进火盆中。
前面的百姓,虽然来祭奠,多是干嚎,可是这沈不易,触景生情,想的是自己,所以,哭的是真心实意,哭的眼泪鼻涕往下流。
一边哭,眼睛一边不断地观察灵棚里的情况。
很快,他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这些近亲属,虽然看起来满脸悲伤,但是很显然,并未达到那种丧亲之痛的程度。
其中,更有两人趁着沈不易磕头的间隙,悄悄往嘴里塞吃的。
再细看,面前的棺材盖,微微错开,居然留了一道缝隙。
很显然,这不合常理,哪里有这样盖棺材的。
见沈不易了这么久还不起身,一旁跪的徐广长子徐庆,也大受感动,起身来到沈不易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节哀。”
沈不易一边抹眼泪,一边顺从的被徐庆搀扶起来。
离得这么近,沈不易赫然发现,徐庆外面虽然穿着一身孝服,可是里面的衣服,居然是红色。
红色,这在古代可是喜事的颜色,这徐庆也是二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不懂。
走出县衙,找了一个墙角,沈不易蹲下来,陷入到了沉思中。
徐广这死的真是时候,自己前脚到,后脚他就死了。
而且还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接受百姓的祭奠。
可是自己这一圈子走下来,却发现了这么多古怪的地方。
终于,沈不易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断,徐广是诈死。
他一定是想要用自己的死,来掩盖什么。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沈不易决定今日就住在潍县,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再来一趟县衙。
长安城,日落时分。
一身便装的昭宁公主,带了翠珠,宝珠。
揣了几件王皇后送来的物件,悄然出了安宁宫。
几人直奔齐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