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清照不言语,荪歌换了个问法。
看着明眸善睐,自信大方的李清照,荪歌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
闻弦音知雅意,李清照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可是阿爹来信了?”
李清照虽未到过汴梁,但对汴梁城的自然风光和街市繁荣已多有了解。
“你阿爹来信,多番提及他在汴京城中站稳脚跟,你与迒儿若想,我们妥当安排好章丘的事务便可进京。”
章丘明水再山清水秀,都抵不过繁华锦绣的天子脚下。
于照姐和迒儿的眼界和成长都至关重要,所以汴梁势在必行。
“阿娘想吗?”李清照红扑扑的小脸上,布满忐忑。
这些年,她看的分明,阿娘待阿爹波澜无惊。
抵不过话本子里的黏糊腻歪也就罢了,就连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相处都半分不如。
她断言,阿娘无心阿爹。
且阿爹在信中也说,为照料生活起居,在京中另纳了妾室。
阿娘无心阿爹,倒也免得伤怀。
这些年,一直是阿娘教导她,若真论起亲疏远近,养育之恩不弱于血缘。
若阿娘不想进京,她会伴阿娘身侧。
再者说,阿娘进京面对那些妾室,该如何自处。
阿爹理直气壮的纳妾之语,她嗤之以鼻。
为照料生活起居便要纳妾?
那阿娘呢?一个人打理祖产庶务,操持人情往来,还在悄无声息间将店铺开出了大宋。
若论劳苦功高,阿娘是不是也能堂而皇之的招赘在家了?
“自是要去的。”
“照姐儿可是畏惧了?”
荪歌不知李清照心中冒出的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答道。
就算这汴梁城是洪水猛兽,那她也去得。
“女儿是怕阿娘受委屈。”
李清照叹了口气,软乎乎道。
阿娘辛辛苦苦操持的家业,为何要养旁的人。
荪歌伸手点了点李清照的额头“杞人忧天。”
她不仅头铁还银子多,谁能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