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愣,低头却见她正神色落寞的靠在他的心口,低低地说:“一下就好,就一下。”
不得不说,得知战诀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她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失望,无论她方才在战诀面前表现的多么坚定冷静,可现下还是很脆弱。
战祁见状立刻紧紧地抱住了她,她难得会这样主动依赖他,别说一下,就是多在他身上靠一分钟,对他来说都已经是求之不得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缓声道:“别为了那种人难过,不值得。”
她轻轻点头,“嗯。”
现在想想,其实他当初也够混蛋的,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单凭着战诀暧昧的态度,就断定他们之间有染,为此还伤了她好多次。
可这也恰恰反映了,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无法容忍有男人对她大献殷勤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在沈澜听到的《牡丹亭》里那句词: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或许在那个时候,甚至比那还要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动心了。
宋清歌想了想,又问:“战诀之前说会把你从董事长的席位上拉下来的事,会很严重吗?是不是对你影响很大?”
她抬眼看着他,眼里隐隐有些不忍,战祁心头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没关系,不用管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可是……”
她还是有些担忧,可战祁却显得分外淡然,“你刚刚不都说的很清楚了吗?不管我是腰缠万贯还是路边乞丐,都跟你没有关系,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和你毫无瓜葛的人停下你据理力争的脚步?”
宋清歌垂着眼没有说话,战祁笑了笑,又道:“不过你这女人倒是够聪明,知道靖谦是榕城最出名的大律师,居然还能想到抢在战诀之前预定他。”
她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说:“我就只是那么一说而已……”
“放心吧,这场官司靖谦一定会帮你打的,他敢不接,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得接。”
宋清歌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战祁挑眉,“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她没说话,低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抱着他的腰,手忙脚乱的松开后又向后退了一步,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冷漠说来就来,战祁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腕走向停车场,“没事,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战祁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道:“对了,我都一直没有问过你,你被撞之后,到底是怎么去医院的?”
“我不知道。”她摇头,“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问护士是谁送我来的,她们也说不知道,也没有人露过面。”
她那个时候身份特殊,一直都处于东躲西藏的状态,虽然用的是假名,但是在医院也没敢住太久,生怕会遇到战祁手下的人,发现她怀孕之后再告诉他,所以输了两天液就直接偷偷地跑了。
战祁看了她一眼,又问:“那……你那个时候出事,怎么不找我?”
宋清歌苦笑,“我那个时候还怀着孕,找你和直接找死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知道了我没把孩子打掉,难道不会再拉着我去医院流产吗?”
战祁被她这话一噎,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她几乎只能用苟活于世来形容,连名字都是假的,又怎么敢冒着风险来找他?
他眼里满是懊恼,伸手握住她的手,抱歉道:“对不起。”
“没事。”她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将视线投向窗外,淡然道:“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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