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保小姐商量到最后,决定放弃确认。
把这件事当成怪谈吧‐‐我们达成了一致的结论。
某人住过那栋公寓并在搬家后行踪不明,之后,似乎以杀害女性的罪名遭逮捕‐‐如果要更深入追查这件事的「因果」,我们就得彻底追查这个世界的深度和广度,这远远超出我们的能力,而且用这个案件作为素材也太沉重了。
我回答久保小姐时,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保小姐曾经想要访问安藤先生,她当时打算拜访他,还好她放弃了这个念头。万一她独自前去安藤家采访‐‐「请务必小心」的便条纸,再次掠过我的脑海。
我们可以调查的线索如今将近告罄,无法期待更多进展,事情也就到此为止。我打算这么说但尚未真正出口时,二〇〇八年夏天,福泽先生来了电话。
他遵守承诺,告诉我奥山家的建物在拆除后的去向。他找到了可以期待的资料。
「虽然还没拿资料前不知道会发现什么事情,不过总算找到可以往前一步的基础了。」
他接着又说,「本来是直接前往保存资料的地方拿资料是最快的,但我现在其实住院了。」
福泽先生的口吻混杂着苦笑和自嘲,但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了?我这么一问。福泽先生说:
「我发生车祸了,搭计程车时被迫撞了。」
大卡车追撞计程车,本来是会酿成大祸的严重意外,但因为撞击角度巧妙,计程车的侧边在打滑后撞上护栏停下来。因此,福泽先生和司机都只受轻伤。追撞的原因是卡车司机没留意前方路况。
「或许只是偶然,不过还请您多多留心。」
现在的伤势如何?
「我没事。虽然不是重伤,可是视力在车祸后直线下降,医生不让我出院。」
虽然进行很多次检查,但还是找不出原因。福泽先生说:
「不过,我之前调查奥山家时也发生很多事。相比起来,这次真的不算什么。」
福泽先生反而说,比起他,我和久保小姐才要更小心。
「介意的话,去接受消灾解厄的处理比较好。我是刻意不管这些事的。」
……我可以理解福泽先生刻意不管这些事的心情,我也是。我虽然在杂志上连载怪谈实录,不过根本没接受过消灾解厄的仪式,也没配戴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