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呈微笑拿过,并未说话。垂目注视手中玉瓶,嘴角笑意更深。
“今日江宗主在屋内设有阵法,你不可以出去。所以狗崽崽在家,好好等我回来。”
家这个字让沈司呈倍感愉悦,话语里关心显露。
“若有人故意为难,你能忍则忍。若遇……”
“沈司呈。”江倦柔声阻止他絮叨。
“那么多世家子弟在场,不会有人无端发难于我。还是你觉得我的长相,就是天生好欺负的模样?”
沈司呈无心听这种玩笑话,严肃叮咛,“总之万事小心。”
“知道啦。”
透过窗扉朝下望去,江宗主与江氏弟子正准备出发。
江倦应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朝沈司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转身与众人离去。
“少主。”
沙哑低沉的男声在沈司呈身后响起,见他不搭理自己,男子摸摸头乖乖站好。
沈司呈等一行人走远看不到才关上窗扉,伸手拿过白玉瓷瓶。
打开瓷盖,轻倾瓶身,瓶内透明药液顺势滴落,坠入郁郁葱葱的绿植中。
“少主,这药有毒?”男子又继续说道。
“青竹,这药没毒。”
被唤作青竹的男子五官深邃,一袭黑袍,更显憨厚老实。
青竹,沈氏至今唯一存活且忠心不改的死仆,自幼便学习沈氏功法,修为颇深。
“没毒,那少主你倒了多可惜。我看质地成色应该是好药。”
您不用,可以留给我用啊。
沈司呈双眼微眯,声音低沉压抑。
“因为我要把这个疤烙刻在他心上,这样他永远不会忘记,在海棠台我是为他受得伤。”
“少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助你恢复修为。”
青竹直爽憨厚,看不懂花花肠子,最关心的还是沈司呈的修为。
“等他陪我们去。”
他,便是江倦,主仆二人间唯一不会直呼姓名的人。
沈司呈似是想到什么,柔声道,“祠堂里的牌位,你安置妥当了吗?”
青竹脸带骄傲,拍了拍胸口的乾坤袋。
“少主放心,牌位我天天都数呢,一块没丢。”
沈司呈眼中微微泛光,摸了摸青竹的头,“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仗着修为高,就不计后果乱动手。”
“少主,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好使,你发话我才会动手。”
“走吧,一会柳红该来了,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