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借着酒意,亦或是压制已久,一阵暗黄烛光下的细述仿佛万事皆在眼前。
那老头看似并未将这件事当成故事讲,而御水菩提也并未把它当成故事来听,至少九具逆灵体确实存在,而且已经有人在利用他们意图开启可控焚炉的古道场,如此下去便是雪凌魄,便是佛蔻……
御水菩提靠在窗边,看着街道之上渐行渐远的火光,几声更鸣也并未让她增添些许困意。
“庄主您可睡下了?”
“哦,怀音啊,进来。”
“见庄主房间还掌着灯,所以便敲门了,可否扰了您?”
“不会,正好,我也实在是睡不着,你来了可以陪我说说话。”
“庄主可愿意听听怀音所知道的事?”
御水菩提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提从前,若是你先祖的故事我怕是比你都清楚。”
“八年前,我初遇容落因他仗义相助而自愿结识,之后为了南曲安危不受战乱之苦遂入巫地与容落一起划地治理,当初容落心中有恨,但还不至于伤人性命,我曾听他醉言,始终不能忘记青鸾前辈厚恩,以至于受人挑唆化极恩为极恨。”
“你说受人挑唆?难不成就是那个不明身份之人?”
“对,他对我们所有人的一切都了如执掌,尤其是容落,之后他用灵术帮容落易容换肤,变了模样的容落亦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心便是对水月公子的执念,以解凌辱之恨,之后两年我更是苦劝无果,只能暗中盯着。”
“可是当年我与如幻遇到水月之时,便发现他独自晕倒在山林之中,据水月所说那日他是被人掳走的,难道不是容落?”
“一定不是,容落自始至终都认定是水月公子的叔父不守信用把人偷偷放了。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执意报复白家。后来他越发疯狂,也不听我劝,每年都会靠那些邪术四方寻有钱有势之人到巫地,四、五年间敛财无数。”
菩提问道:“那你可知这些钱都用在了何处?”
怀音回道:“除了巫地开支,应该全用在了那位的身上,具体做什么怀音也无从知晓。”
菩提道:“哼哼,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不过也罢,咱们御灵山庄就喜欢这种杂乱如麻一般的事件。”
“夜色已深,庄主便早些安歇吧,明日我们再做打算。”
在怀音离开以后,御水菩提更是久久不能安眠,因为所有的事都以表明,那个人是很久以前便开始盯着容落亦或是水月了,如此才能进行挑拨,奈何此次巫地之劫他并未得逞什么,所以危险也并未消失,阴谋也还仍在继续……
第二日一大早,御水菩提便听到外面一阵车马鸣响,还有仪仗礼乐之音,虽是心里一阵气愤,但还是好奇的推开了客栈的窗户,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从窗户里露了出来,幸是住的高些否则定是要吓到不少人。
只见楼下大道已站满了侍卫,行人看客已被清到各个门店或事连街小巷中,若是在霁寰这架势怕是也只有君主出巡了。
御水菩提伸着脑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在半度有这般礼遇。
不一会儿,一队仪仗从城北走来,一路上高锣鸣鼓好不招摇,之后便是一队轻骑护军,他们身着统一深蓝铠甲装而腰间都有独特的烫纹佩剑,由此看来能得这般军队保护的人物也定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