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身体上的满足,只有他知道她是女孩,只有他了解她身上的敏感,只有他能令她愈合她不自知的伤。
“莲,你离不开我的,一定……”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定”能有多少把握。
唇贴着她的唇,手也贴着她的‘唇’,轻轻蹭着,等待着她的回应。
控制不了心,控制了身,有一样属于他,他便满足了。
“天晴……”贺莲深喘了口气,才恢复了些神志来回答天晴的话,“我自己也有手,而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你的那个东西,也可以用假的代蘀,所以天晴,身体是拴不住人的,即使我非常喜欢你的爱抚,可这不是能让我留下的理由。”
贺莲将天晴的手从身后抽出来,过程中强忍着那一丝痒,离开他的怀抱,平静地提上裤子。
濡湿的手指狠狠攥成了拳头,他浑身在发抖,贺莲的话让他彻底失去了方向,该怎么办,虽然只是去了御药房,仍在皇城之内,可那种心灵上的远离,却给他感觉她不属于这个皇宫,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世界。
“莲,我给你安排见大皇兄,还不行吗?”他想问贺莲为何要见大皇兄,却是,怯懦了。
贺莲在整理着柜子里的衣服,半饷,淡淡开口,“天晴,我不想令你为难,妥协只会让你失去自我。”
贺莲走了,六年来第一次彻底离开他的翊和宫,望着空空如也的隔间,只有妆桌上那一株几欲枯萎的蓝玫瑰,还残留着她曾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就这样了吗?掀起那层神秘的面纱之后,原来剩下的,只有陌生。
天晴眸中的黯然,如那蓝玫瑰般没有生气,他拧着玫瑰的花茎,自言自语道:“莲,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
御药房是为皇帝,宫妃等皇亲调制药品和取药而设置的机构,并分为内药房和外药房两种,内药房仅供皇帝,宫妃等皇亲所需用药,外药房则是各宫太监和首领患病时取药的地方。
贺莲被分到了内药房,内药房位于皇城西,但不属于内廷的范围,规矩比宫中的少,但由于是关乎主子生死的药房重地,监管却相对更严,出入需要各种上级审批。
内药房有一个总管,名叫蒋公公,手底下有十几个太监为他做事。
一进内药房的院子,便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领路的太监带她来到西侧屋子的一间房间,宽敞的房间,入眼是一条长长的通铺,通铺上被长枕分隔成了四份,屋里有桌,有椅,简单却不简陋。
领路太监,还有三位药房的太监跟她住在一起,平日工作忙碌,总管和太监们白天都在正北药房内或后屋的仓库。
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领路的太监便离开了,贺莲一个人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与一群真太监睡在一起……
这就是想要独立的代价。
自怨自艾只是一瞬,很快便平静了内心,把包袱放在床榻上收拾起来。
与男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女人的行李里总是有最多的衣服,和一些男人看来很没用的比如护肤品,洗脸时绑头发用的带子,梳子,指甲钳等日常生活用品。
好日子过惯了,她从来不知这一包袱东西是普通太监根本用不起的,于是便大剌剌地将那些瓶瓶罐罐放到墙边专属的木匣子上面,然后把换洗的衣服和贵重的东西往匣子一塞,便了事。
此时正值傍晚开饭时间,贺莲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和交谈的声音,于此同时,房间的门开了,进来三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太监,鸀色袍衫,模样端正,个头均等,看见贺莲的瞬间,皆是驻足一愣。
新人初来乍到,要表现出热情的积极性,于是贺莲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笑着:“几位公公好,我是新来的小莲子,还望多多指教。”
为首的太监横眉细目,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狡黠,他扫了一眼贺莲身上褐色的太监衣服,勾了勾唇角,对身旁两位太监道:“四殿下翊和宫来的公公果然不一样,你看,穿的衣服比我们蒋总管的品阶还要高。”
“是吗?”左侧的太监附和道:“我见过最高品阶的公公便是蒋公公的墨鸀色了,小川子你见识真广啊!”
被称为小川子的太监洋洋得意地一笑,“小彦子,小离子,等你们多做两年,也会见到过来给各宫娘娘,殿下们抓药的公公们,他们穿的衣服都和这位莲公公一样。”
完眼神阴阴地扫了一眼贺莲身后的床位,“你怎么把我的床位给占了?”
他的?明明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