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地点了点头。
许衷应该是想安抚我,他笑着说:“你真贤惠。”
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这么沉重,向上的弧度都像是假装。
我们俩心思各异地吃完了这顿饭后,许衷一边催我赶紧换衣服,一边说:“最近几天我都不陪你去柏林夜,可以吗?”
杨明阳前两天才把许衷的名字从席位上划掉,与其让他在柏林夜里无所事事地呆着,我宁愿他在出租屋里就着台灯的光看手语书。
至少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能在听到声响后睁开眼睛朝我迷迷糊糊地露出一个微笑的许衷身上,感觉到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为了你好”
我推开了柏林夜的门,杨明阳正倚着调酒台,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看到他挑了挑眉,男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没看到他意料之内的人,有点惊讶地问我:“许衷没有跟你过来?”
我摇摇头。
杨明阳露出了有点失望的表情,又像看热闹一样开口说:“我以为就凭他对你的珍视程度,会天天黏着你呢。”
他这话说得又扭捏又怪异,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许衷那天到底在柏林夜跟他说了些什么,能让杨明阳的态度变得这么古怪?
我不愿意细究,如果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么就相当于在告诉自己,我在一定程度上对许衷是不信任的。
即使我明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太相信许衷,但是我总是强硬地逼迫自己忘记这回事。
江肃洲从调酒台后面探出身来跟我打招呼:“你来了?”
我绕过杨明阳走了过去,他身边站着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眉眼间依稀有点眼熟,我还在思考她跟谁很像的时候,女孩就朝我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江肃洲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我问道:她是新来的调酒师吗?
江肃洲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用近似耳语的声音对我说:“本来杨明阳说招来的是个男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女生。”
他的语气轻松了一点,又有点忌惮地说:“就怕来点酒的人见她长得漂亮,都去找她了。”
我有点不理解:你跟一个女孩子比什么?
“你不需要还房贷,也不准备结婚生孩子,你当然不懂,”江肃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只需要跳跳舞就能有稳定的工资,谁能有你幸福啊?”
他的语气半酸不苦的,我瞟了他一眼,江肃洲朝我耸了耸肩,就像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谢远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正好谢远在看我,我猝不及防地跟他对视,愣了愣。
谢远立即低下了头。
江肃洲戳了戳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他看到你在这里,怎么一脸心虚?”
我不想把许衷和谢远的过去说出来,也不想让谢远当时冲动之下的行为成为江肃洲嘴里的谈资,也就没说实话:可能他看到我的时候会想起许衷吧。
江肃洲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他又看了两眼正在发消息的谢远:“马上就到六点了。”
我退出了备忘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小宋和其他两个服务员踩着点推开了门,而杨明阳招来的乐队连个影子都没有。